直到消失不见。

    *

    阿姎回到长乐殿时,见许之洐正一个人立在廊下。

    阿姎拾级而上的脚步忽地便顿了下来。

    他手里抱着一只小小的狗,样子与吠吠有几分相像,却又比吠吠好看许多,正在他怀里探头探脑,好奇地向四处张望。

    见到她来,他原本肃然的眼眸瞬间温软下来。

    他甚至对她温和一笑,“你回来了。”

    阿姎垂下眸子,这是她自长信殿失火以来第一次见到许之洐。她不知道为何他总能在屡屡伤害她之后一片泰然,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那每一次的伤害,都牢牢刻在她的心间。

    阿姎低低地应了一声,上了台基施了一礼,离他远远的。

    许之洐抱着狗走来,轻轻拍了几下小小又柔软的狗头,温和道,“我不是有意要吠吠死,那时它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把手里的小狗递给阿姎,“赔你的。”

    阿姎没有接。

    许之洐的手与软蓬蓬的小狗便僵在长乐殿八月的风里。

    “殿下放过它罢。”

    许之洐心里一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轻软的狗毛,他垂着眸子,低低道,“阿姎,你会喜欢它的。”

    阿姎轻笑一声,“我怕它再死在殿下手里。”

    他心里刺痛,蓦地抬眸看她,见她正浅笑着望着自己,神色复杂,意味不明。

    他喉结在细长的颈项间上下起落,她的眼底陌生又冰冷。许之洐缓缓地缩紧手指,“你在生我的气?”

    阿姎不再看他,“对你来说,死去没什么,换一个便是。对我来说,死了便是死了,永远无法替代。”

    许之洐沉默了好一会儿,身上那股柔和一点一点地消退了下去,满心满腹只余下了怅然。她必然是在怨恨自己,恨自己亲手杀死了吠吠,恨自己冷眼旁观不肯施救。她原是乞求过他多次,求他救救那只可怜的獒犬,她说,“许之洐,吠吠是你给我的,求你救救它罢!”

    但他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