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真他娘骚/鸡一个!”平头骂了一嗓子,一把扯住面前人的头发,“我再问最后一遍,卖还是不卖?”

    “不卖。”

    平头仰头灌了半罐啤酒,咬牙切齿往起一站,“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老子办了,照脸给我拍!”

    秦疏并不怎么慌张,心底甚至毫无波动,隐隐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旁人看不看得到对他来说完全无所谓,只要贺阗能看到就好,他嘴上说了无数次祝他幸福,可心里总惦记着要不惜一切试试他说过的那些混账话到底是真是假。

    不止要给他看视频,看照片,最好再他送点别的什么东西,总有一样能撕碎他的冷淡,推翻他的绝情,证明他们之间剩下的并不只是一句“爱过”。

    疯傻的坏主意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包厢里的流氓甚至没来得及动作,房门忽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立在门前的服务生抄起手里的酒瓶子照直砸在门前摆弄摄像机的胖子头上,扭脸朝身后喊道,“大哥,在这儿呢!”

    外头听见招呼,呼啦啦涌进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包厢里登时被砸得乱七八糟,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那帮人就把里头的流氓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秦大夫,你没事吧?”

    秦疏被先抢进来的服务生搀扶起来,“没事,谢谢。”

    “你们他妈哪条道儿上的!知道你爷爷谁吗?”平头半张脸被碾在一个大个子鞋底,话都说不囫囵,却仍骂个不停。

    大个子照着平头大肋底下狠踹了一脚,疼得人连声哀嚎,“狗东西,动到恩人头上,削不死你!”他说着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的人,“亮子,秦大夫没事吧?”

    “我看着呢,没大事儿。”

    场面控制住以后,人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体格健壮其貌不扬的男人,男人来到面前,“秦大夫,你还记得我吗?”

    秦疏看他十分面生,没等他开口,边上另一个身材魁梧,额上横着一条刀疤的人已经杵到跟前,抢先说道,“秦大夫,这我大哥,那回你给他做的手术!”

    秦疏记起来,是几年前在手术室外闹事的那帮人,“您看来已经完全好了。”

    男人豪爽一笑,“是您医术高明!否则我这条命早就交代了,我叫胡延州,你叫我胡老二就行,弟兄们不懂事,当初在医院闹了一场,还没来及给您赔不是。”

    “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们也是担心你的伤情。”

    “我叫亮子开车送你回去,你要是信我,这帮孙子交给我,保证从里到外好好修理,以后再不敢胡来。”

    秦疏点点头,“那麻烦了。”

    “大哥,那我送秦大夫回去了。”

    “好,回来再说,一定要平安送到。”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