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所说之言兴许有夸大其词,可试想在早些年,这些番邦不都是大周的敌人,不说打的血流成河,也是头破血流,多少边关将士明送番邦未能回到故土。一辈子在番邦的土地之下遥望故乡。

    然而多年以后,大周竟将这些番邦视为座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临走还得给予金银,只因对方哭穷几句,说几句天朝上国这样的话便要妥协。

    用谢怀谦的话说:凭什么?

    许世红揣着这样的想法去找左侍郎和礼部尚书将此事说个清楚。

    左侍郎有些不悦,“他这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

    许世红摇头,“不,他准备批复,是老夫给夺了回来。我一想到他说的那种可能便心里难安,便是如今番邦不敢造次,但多年积累后,谁知他们有无可能来攻打我大周?”

    见尚书与左侍郎都沉默了,许世红叹了口气说,“倘若真有这一日,那咱们这些为番邦申请那些金银的礼部岂不是成了罪人?”

    这话二人吸了口气,礼部尚书当即道,“此事咱们不管了,交给鸿胪寺,由他们自行判断吧,这招待番邦使臣本就是鸿胪寺的职责,咱们礼部只作为帮衬,叫他们做决断去。”

    如此两位侍郎都应了,忙去忙碌此事。

    待文书送到鸿胪寺,礼部的丁扶直接扔下便走。

    鸿胪寺卿自然也听说此事,如今却是骑虎难下,给还是不给都难。

    不给吧,免不了被这些番邦人说是他们堂堂大周小气,竟连这点金银都不给,可若真的给了,又如谢怀谦所说,真有那一日他们这些为番邦争取利益的人便是大周的罪人。

    到头来他们鸿胪寺将在中间为难,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鸿胪寺卿愁的要命。

    在心里难免骂谢怀谦多事。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谢怀谦却无所觉。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的户部官员便守好钱袋子,这是必然。

    待晚些时候谢怀谦回去,跟舒婉嘀咕,“我怼了许大人,希望这老大人莫要记恨我才是。”

    舒婉打个哈欠道,“你会在意人家记恨不记恨你?”

    谢怀谦笑了声,“的确不在意,这不是担心你与许夫人还有翟昭芸的关系难处吗。”

    “那你就多虑了,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