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问花月:“您不如替将军先治一下失眠……”

    花月直言:“他的失眠属心疾,我从不治心疾。况且事先说好我只治眼睛,旁的不管。”

    顾远念:“不必调理,直接开始罢。”

    花月叹了口气,“悬空方丈既已交代过我的话,那你也该知道此间利害,跟我来一趟。”

    他领着顾远念和高二来到屋后山崖,崖下矗着好几排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石块,竟是一片墓地。

    高二不由替将军捏了把汗,“这……难道都是被治死的?”

    “非也,”花月摇头,“并非无药可救,他们本能被治好,但都没捱过治疗就选择了自我了断。行医这些年,我治过的人只分两种,七成痊愈,另外三成躺在这崖底下。虽然我们事先说好过,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但现在这地已经很挤了,到时还得替你另寻地方,也是麻烦得很。”

    说起生死,花月的语气淡定还带着轻飘飘的打趣,似乎看惯后已不甚在意。

    顾远念:“不必多说,开始罢。”

    见他如此,花月也不再劝阻。

    “既是你的选择,那这便开始,请随我回屋中。事先说好,不破不立,一切都须遵我医嘱……”

    等到这日的疗程结束,天已黑了。

    顾远念由高二扶着,从疾馆里一步步挪着走出来,短短一丈路,他竟走了好久。

    “不如让我来背……”

    顾远念打断高二的话,“不必,很快就好。”

    说着加快了步伐,过了会便步履如常,只是仍需借力于高二。顾远念掏出帕巾揩去脸上的痕迹,“现在还能看出来吗?”

    高二:“看不出了。”

    “那便好。”

    他又叮嘱:“此事决不可告诉公主。”

    高二赶忙点头,他这几日夜夜被罚背砖块,若再违背将军怕是要被革职赶走,已不敢再冒险。

    花月盯着他们的背影,好不容易迎来人陪他说会话,现下又只剩他自己,寂寞得很,不由话唠发作,追上前与他们闲话。

    想起方才治疗时的情形,他好奇道:“先前你昏迷的时候,可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