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陈恩皱眉,不快道:“慧娘莫要说胡话!”

    许氏的神色冷了下来,以前还说无论如何都要放低姿态,但真涉及到底线,她是又臭又硬。

    “陈郎,五年前你不告而别,我许惠兰就算咬碎了牙,也要把阿英护大。

    “她在你眼里不过是诸多女儿中的一个,可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命!

    “那是我拼尽一切去护养的女儿,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若执意把她嫁到交州,便替我准备一口薄棺,我绝不拦你!”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听得陈恩鬼火冒,斥责道:“胡闹!”

    许氏没有吭声,只跪坐在地上,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柔小意,通身都是硬刺。

    陈恩既心疼她这些年的不易,又讨厌她的刚烈。

    原想扶她起身哄两句,却见她油盐不进,心里头厌烦不已,索性起身离去。

    院里的陈皎见他出来,行礼道:“爹。”

    陈恩看着她,沉默了阵儿,才道:“你过来。”

    陈皎上前。

    父女一边走,一边说话,陈恩问道:“爹若把你过继到大房名下,你可愿意?”

    陈皎以退为进,“若是爹做的主,女儿自然不敢忤逆。”

    陈恩顿住身形,试探道:“阿英心里头只怕是埋怨爹的。”

    陈皎想了想,直言说:“与交州结盟,定是爹深思熟虑的考量。

    “阿英身为陈家人,若享了家族庇佑,自要为家族分忧。

    “倘若舍了我,便能换得惠州太平,能解爹的烦劳,阿英自当担起陈家女的责任。”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

    陈恩欣慰地看着她,很是满意,他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叹道:“若五娘有你的这份觉悟,我何至于烦恼。”

    陈皎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