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要哭的,日子也是要过的,这就是她的人生。

    许大郎心里还是有她的,又怕上香的村妇听到传出太多闲话,连忙好声安慰。

    “也不能怪你,这事的确不好办。”

    “什么不好办。锁门了不知道翻墙呀?”许阿婆翻着白眼说。

    她最看不惯媳妇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不像她这般硬气,瞧着就撑不起家来。要是将来她有什么事,许家可怎么办?

    阿常闻言也没有答话,只是哭得更大声点,不知是更后悔了还是更无语了。

    大清早的,观里还没有几个香客。许阿婆打量了一眼,就跟儿子使了眼色。

    “等会儿你进去,把孩子抱出来。”

    既然她们要不来那孩子,就只能靠硬抢。许阿婆早就观察过,水月观里老的那个道长不在现在只有三个年轻人。两个女子一看就娇滴滴的,身上没什么力气,剩下的那个少年许是三人中力气最大的,跟干惯力气活的许大郎还是没法比。

    别看许大郎事事听从许阿娘是个没主意的,但他有一把子力气,进了山就是见了野猪也不怵——那可是行走的肉源,不能白白放跑。

    “可我不知道孩子在哪个屋里呀。”许大郎为难地说,不由看向阿常。

    微微抬头眼睛红肿的阿常木呆呆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昨天去过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她却不能说也不想说。她不想让许大郎去,但她想还是不想,似乎并不能改变母子俩的主意,一时她也想不出办法通知观里的人,只能拖着。

    观里的人员一向松散,现在这个时间,萱草在后厨,吴有在看孩子,石柔在自己房间以做早课为名躺着。

    咳咳,她就是为了孩子起早了,吃了早饭有点困回去休息了一下下。这不是为了避开跟许家人碰面,她才呆在房间不出来的,再说了附近的香客都习惯了水月观的氛围,要是有什么大事,她们自会来后院叫人。

    纵然石柔不想动,但都听到许家母子的盘算了,她再不动一动,之后更烦。长叹一口气,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整了整自己有些松散的发,又下床去寻了一身齐整的黑白袍子,在腰上别了初见曹尔绅捡来的鞭子,大步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