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冰冷的气息降临了，寒到极致，对此刻的源深来说却是极佳的镇痛剂，他不再发抖，剧痛毫无预兆的舒缓让他蜷缩起的身体也略微放松；被紧扣住的双手也泄去了紧绷的力道，指尖泛回血色。
会客室内只有沉默，和两人的呼吸声。
“……谢了。”打破沉默的是源深，他花了一会儿才将自我的清晰意识从混沌中捡拾拼凑起来，“还以为要死了呢。”
“你的话可不像是这样想的。”尤恩声音温和，“但你看上去确实像要死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吓到……对不起。”源深有点想看对方此刻的表情，他等了一会儿——事实上是因为本身毫无力气，又说，“能把手拿开吗？”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奔跑，赵暄轲和周靖停在门外，扒着门框朝屋里探头探脑。
他们看见的是似乎已经平息的画面，源深躺在地上，尤恩半跪在一边。
“坦白地讲，看你那样痛苦确实是个惊吓。”无视外面观察的两个人，收回手的尤恩说，“最好别立刻睁眼，除非你想当一段时间的瞎子。”
“哦。”源深顺从地把睁开一半的眼睛又闭上，疼痛消失得又快又突然，就像个幻觉，但身体残留的僵涩和无力提醒他并非虚假，“帮个忙，拉我起来。”
眼睛不能用，身体也很疲惫，但他的耳朵还是能捕捉到走廊上的动静的，虽然本身认为这不算羞耻，但就这么躺到地上也很奇怪……就、有点冷。
而且起源是左眼，结果现在右眼也很难受……
“要睡吗？”尤恩把他搀到会客椅上躺下——这显然是现下最好的姿势，“睡了可能会醒不过来。”
双手交叠安详躺平的源深昏昏欲睡，话不过脑，又或者发自内心：“那大概要麻烦你帮着处理一下后事了。”
“那你倒是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尤恩嗤笑，替人捋开遮住眼前的额发，“还有你的猫，说不准我就什么时候把它送人了。”
门外变成五个人了。互相戳来戳去，又一起往里头看。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源深垂死病中惊坐起，觉得不行，“你这说的什么话？！猫来来不是我和你一起捡到的吗——”
他没坐起来，坐到一半就泄力又摔了回去，还是尤恩伸手托了一下才没撞到后脑勺。
“但养它的是你。”尤恩说，叹了口气，“睡吧，祝你有个好梦，深。”
源深安静了一会儿：“……被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感觉好微妙。”
“……别挑毛病。”尤恩站直身体，“其实你很喜欢我这样吧？”
“当然。”源深相当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没人这样对过我，年纪大了就是很会体贴人啊。”他说。
“你脑子真有点不清醒了，我觉得你应该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尤恩说到一半，去看长椅上的人，呼吸平稳，面容平静——已经睡着了。
会客室内只有沉默，和两人的呼吸声。
“……谢了。”打破沉默的是源深，他花了一会儿才将自我的清晰意识从混沌中捡拾拼凑起来，“还以为要死了呢。”
“你的话可不像是这样想的。”尤恩声音温和，“但你看上去确实像要死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吓到……对不起。”源深有点想看对方此刻的表情，他等了一会儿——事实上是因为本身毫无力气，又说，“能把手拿开吗？”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奔跑，赵暄轲和周靖停在门外，扒着门框朝屋里探头探脑。
他们看见的是似乎已经平息的画面，源深躺在地上，尤恩半跪在一边。
“坦白地讲，看你那样痛苦确实是个惊吓。”无视外面观察的两个人，收回手的尤恩说，“最好别立刻睁眼，除非你想当一段时间的瞎子。”
“哦。”源深顺从地把睁开一半的眼睛又闭上，疼痛消失得又快又突然，就像个幻觉，但身体残留的僵涩和无力提醒他并非虚假，“帮个忙，拉我起来。”
眼睛不能用，身体也很疲惫，但他的耳朵还是能捕捉到走廊上的动静的，虽然本身认为这不算羞耻，但就这么躺到地上也很奇怪……就、有点冷。
而且起源是左眼，结果现在右眼也很难受……
“要睡吗？”尤恩把他搀到会客椅上躺下——这显然是现下最好的姿势，“睡了可能会醒不过来。”
双手交叠安详躺平的源深昏昏欲睡，话不过脑，又或者发自内心：“那大概要麻烦你帮着处理一下后事了。”
“那你倒是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尤恩嗤笑，替人捋开遮住眼前的额发，“还有你的猫，说不准我就什么时候把它送人了。”
门外变成五个人了。互相戳来戳去，又一起往里头看。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源深垂死病中惊坐起，觉得不行，“你这说的什么话？！猫来来不是我和你一起捡到的吗——”
他没坐起来，坐到一半就泄力又摔了回去，还是尤恩伸手托了一下才没撞到后脑勺。
“但养它的是你。”尤恩说，叹了口气，“睡吧，祝你有个好梦，深。”
源深安静了一会儿：“……被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感觉好微妙。”
“……别挑毛病。”尤恩站直身体，“其实你很喜欢我这样吧？”
“当然。”源深相当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没人这样对过我，年纪大了就是很会体贴人啊。”他说。
“你脑子真有点不清醒了，我觉得你应该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尤恩说到一半，去看长椅上的人，呼吸平稳，面容平静——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