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嵘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团队却显然不能再沉默,领头的人看向齐楚,义愤填膺:“齐少尉,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着,还不忘忌惮地看贺初年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

    “抱歉,”齐楚站在贺初年身前,挡住了对面看来的或惊疑或审慎的视线:

    “贺长官身体有恙,暂时不方便招待各位,至于刚才的事,游隼自会有所交代。各位,请——”

    看样子,齐楚非但不准备作何解释,还要将第九军团一行人请出训练场。

    “呵,游隼真是好大派头——”为首之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连声咳嗽打断,秦嵘被人搀扶着站起来,缓了缓,才开口:“好,我们走!”

    “三少!”手下之人颇不赞同。

    秦嵘却抚了抚脖子,意有所指:“不走干嘛?跟这种随时会失控的人待在一起,你们不怕,我怕!”

    他说着,看向贺初年的方向:“毕竟我秦家,可养不起又一个植物人了。”

    “怎么,是我付给你秦家的医疗费不够吗?”一道声音忽然自门口方向传来。

    众人回头,这才发觉训练场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开口的青年戴着金丝眼镜,一派儒雅斯文,说出口的话却满是冷意。

    “贺三哥。”秦嵘眼神眯了眯。

    “不敢当,”贺君亦迈开长腿走进来:“我只有这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他说着,就势看向贺初年,看他状态尚好,才微微放下心来。

    秦嵘却仿佛听不懂人话:“当年我二哥和初年哥也说得上情同手足,那时候,贺三哥可不像如今这么不近人情。”

    当年两家住得近,走的也近,秦峥也确实是贺初年最为亲近的好友,可当年出事后,秦家也是反应最激烈的,而贺家这些年补偿给秦家的,远不止区区医疗费那么简单……贺君亦不想回忆这些,更不想秦嵘在贺初年面前频繁提及。

    所以他并没有回应秦嵘的话。

    秦嵘却不肯善罢甘休:“医疗费自然好说,只是当初,初年哥可还亲口承诺过其他的,如今,”他在手下之人的簇拥当中,胆气又壮起来,挑衅地看着贺初年:“不会借着’忘了’,就想抵赖掉吧?”

    “他忘了,我记得。”

    又一道声音自门口处传来。众人应声望去,纷纷行礼。

    陆成璋目不斜视,先盯着贺初年看了个仔细,才转向秦嵘:

    “有我这个保人在,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