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年平稳的神色已经显露出一丝异样。齐楚并未回头,但精神力的敏感和与贺初年之间的默契,让他已经察觉到贺初年平静面色下的暗涛,他整个人紧绷起来:“秦少尉!”

    齐楚语气变得官方而正式:“贺长官确实因头部受伤,暂时失去一部分记忆,遵医嘱不能施以刺激,请秦少尉见谅。”

    “哈哈!”秦嵘仿佛被逗笑:“什么年代了,齐少尉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齐楚面色沉肃,他自从接了这“向导”的活儿,一贯以温和可亲的面目示人,现在拉下脸来,叫人一下子察觉到他的认真:“秦少尉,我从不开玩笑。”

    秦嵘身后的人都诧异地看了眼他,又看向贺初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秦嵘却笑的更加玩味:“那就是真的喽?那不知,贺长官是丢失了哪部分记忆?看起来,是最不该丢的部分啊……那我这位故人,可要好好帮贺长官回忆回忆!”他说着,脚步一转,竟是绕过齐楚,要抓向贺初年的手臂!

    “不可!”齐楚急忙制止。

    但为时已晚。

    秦嵘的手指尚未碰到贺初年一丝衣角,整个人忽然被甩飞出去,就像一股看不见的力瞬间击中了他。巨大的冲力让他向后倒飞了数米,才“砰”的一声重重落地。

    “三少!”秦嵘的人大吃一惊,呆愣了下之后急忙向他围拢过去。

    秦嵘却摆摆手,毫发无损地自地上重新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忌惮。他仍旧盯着贺初年,却不敢再草率靠近他:

    “贺长官好本事。”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直觉那道看不见的力量来自贺初年。

    贺初年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察觉。

    “倒是我忘了,”贺初年的沉默仿佛给了秦嵘胆量,他又言语挑衅起来:“贺长官一向好本事,杀人于无形——”

    这次,他说到一半,猛地停了下来——倒不是他自己要停,是他的手忽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贺初年终于施舍给他一个正眼,眼神却凌厉如刀:“你想试试?”

    随着他的话,秦嵘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吊起来似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腾空,双手却依旧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再说不出话来,脸色渐渐憋红,望着贺初年的眼神终于染上惊恐。

    训练场上,一时之间竟诡异的安静。

    连齐楚也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制止贺初年:“老大!”

    贺初年眼睛泛红,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倒是两方的人都被齐楚唤回了神,有人尝试拉开秦嵘的手臂,有人在贺初年身后连声劝阻。

    但贺初年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直到齐楚猛地外放精神力海,一股波动扰向贺初年,贺初年这才被唤回理智,他精神力束缚一松,秦嵘立刻跌落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