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阿娇虽没回来过,但常常会来信问询身体的情况,也拜托了师父和师兄,请他们常进宫给祖母舅舅把脉,知道长辈们身体都还好,她在并州也能安心。

    四年不见,祖母看起来比先前还年轻许多。

    王皇后也是,岁月在她脸上几乎看不出痕迹,皇后贤德的名声连并州的百姓都听说了。

    阿娇给两个长辈把完脉,回禀道,“刚才已经去见过舅舅了,舅舅很好,只是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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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感风寒,养养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窦太后便吩咐素姑去将她这几年攒着的宝贝都拿出来给孙孙,王皇后借阿娇给她把脉时背对了太后,低声问她,“圣令呢,快拿出来。”

    她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但阿娇会唇语,看口型看出来了。

    阿娇有些茫然,王皇后见是这么个情况,猜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心中凉了一凉,现下又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只拉着她的手笑道,“我和你祖母身体好得很,倒是听平姑说你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并州离长安城可是不近,定累坏了,宫里看过一眼无事便好,先早点回去,休息好再来探望罢,你这眼睛青的,一两月不休息只管赶路怎么成。”

    阿娇谢过了王皇后,给祖母行礼,开口道,“孙儿来时听说中尉大人惹怒了祖母,祖母要斩他,孙儿还请祖母息怒,饶过他罢,他是忠臣。”

    窦太后一下就变了脸,声音高得周围的婢子立刻埋下了头,“他郅都是忠臣,吾儿阿武就不是忠臣了么,临江王就不是忠臣了么!”

    王皇后心里焦急,示意阿娇不要说了,“朝堂事阿娇你就不要插手了,快回去歇息罢。”

    阿娇明白皇后的意思,但祖母铁了心要杀郅都,午间就要问斩,她不劝不行,就算她能劫法场,将郅都截走,以后祖母还是要杀郅都的,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结局。

    皇帝将郅都罢免,放到边关,等后头要用郅都,祖母想起来,直接下令杀了郅都。

    郅都只不过皇帝手里一把刀,可窦太后生来护短,谁错,都不会是自己儿子孙子的错,即便做错了,那都是外人带害的,和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阿娇拿出了四年前祖母给的铁券丹书,开口道,“小舅是病故,表兄是自戕,与郅都没有关系,祖母放过郅都罢。”

    窦太后心里是记这小孙女恩的,刚才听素姑来报说陶七公主快马加鞭回了长安城,已经先去给皇帝看病了,她是打算平心气和好好与这个孙女相处的,可眼下听她替郅都求情,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那畜生害死的是你小舅舅,你大表兄!”

    阿娇摇头,一码归一码,要杀小舅舅和大表兄的都不是郅都,且一个是病危,一个是自戕,郅都尚未沾手,被当成替死鬼泄愤,实在冤枉。

    “郅都是能臣,他守在雁门关,匈奴人不敢南下,这几年雁门关的百姓们难得过些安稳日子,祖母饶过他这一回罢。”

    窦太后见阿娇还要再劝,又想起先前这孙女在并州做盐铁粮那些事,也是丝毫不顾及亲戚的死活,心中怒火更甚,“我汉庭缺他一个郅都不可么?他那官威大得很,活活把我孙儿吓死了!不杀他,怎对得起枉死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