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失血过多,半昏半睡。

    那双晦暗无边的眼刚好映出姜云婵和顾淮舟相依在墙角的景象。

    两人久别重逢,劫后余生,好生的情意缱绻……

    谢砚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这一切,直到轿辇走远,再也看不见。

    姜云婵有些心虚,垂眸避开了远去的人,自言自语道:“我弄错了吗?”

    “老师今日救了我们。”顾淮舟满眼担忧望着轿辇中血迹斑斑的人。

    谢砚虽只比他大三岁,但见识比他广博,人又宽厚。若非谢砚点拨,顾淮舟不可能这么快在春闱中一举夺魁。

    在顾淮舟心中,谢砚永远是他的恩师。

    这次恩师又挺身而出,以身挡箭,救了他与姜云婵。

    顾淮舟心中更是感激不尽,“等我好些,需得亲自探望老师才好。”

    “好、好啊……”姜云婵尴尬地应了一声。

    她方才可是抱着与谢砚鱼死网破之心,险些把谢砚逼进牢房。

    如今真相大白,姜云婵心中百感交集,如何再与谢砚见面呢?

    顾淮舟不知道方才柴房发生的争执,只瞧姜云婵面色难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一个人去探望老师就好。”

    顾淮舟能感觉到姜云婵十分抗拒侯府。

    她既然嫁给了他,自然要叫她随心所欲,断不能再强她所难。

    “以后侯府有关的事,婵儿不想出面,不必勉强。”

    姜云婵心口一暖,她再不必对着侯府的人强颜欢笑了。

    真好!

    她莞尔一笑,满天繁星皆在眼底,“那我们回家吧!”

    “顾大人不能走!”

    此时,太医回来了,带着五个侍卫将两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