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出来。”

    他不知道桑枝夏一路走来身上藏了多少细软,也不想知道。

    可一道门关上,屋内总有四处飞的心思。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少不得是一顿撕扯的麻烦。

    这个家现在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

    桑枝夏没想到他能想到这点,愣了下悠悠道:“你自己躺好睡踏实了,我的东西不会丢。”

    她穷过怕过,比谁都清楚兜里的钱有多要命。

    所以这一路上她都仔细藏着,除了那一颗东珠以外没露半点痕迹。

    入住茅屋的时候,也第一时间寻了个妥帖的地方都藏严实了。

    不会有事儿。

    徐璈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接话,桑枝夏也施施然地回东屋了。

    然而进屋没有半个时辰,她就后悔了。

    婆婆的水性特质她早有体会,但她也没想到,此人抹泪的时间能如此漫长……

    从徐明煦和徐锦惜睡着以后,哭声就一直都没止过。

    只有一张床睡地铺她没意见,可婆婆一直这么哭,魔音灌耳似的她是真的没法睡。

    煎熬了一个时辰,哭声未止。

    桑枝夏试着轻轻叫了一声,才发现正在痛哭的人还十分投入。

    她被磋磨得没了脾气,想到睡觉都没动静的徐璈,果断悄悄抱着被子往门外蹿。

    露天的也比在这儿强!

    西棚里,徐璈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