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名的梁橘松开笔,发现手心全是汗,她拿张纸擦干,把复习资料塞进桌肚,刚准备以胳膊圈头的姿势打盹。

    代致从侧后方杀过来一个头颅,“咱们同桌和年哥就是有缘,帮忙带两支笔就行。”

    梁橘回声好,心里幽晃晃的悬着什么。

    她替谢镇年换了笔芯,拿了两只必备的笔和橡皮,又怕谢镇年万一回来了,她提笔留了张纸条,就说给他带去考场的教室。

    午休结束,飘进走廊的雨洇成小汪清潭,水亮亮的掠照过路人。

    楼梯口是和小片天台连接,积水严重,梁橘看见那些男生施展轻功水上漂,踩着水上的几块砖头玩得不亦乐乎。

    她换个方向下楼,光线遭黑云蚕食,没来得及逃脱魔爪,显得楼梯间很黑。

    梁橘跟着大部队下去,八班楼层低,大树的满堂子孙将光线遮个严严实实。

    午休时间被肖主任拉去办公室的谢镇年,梁橘进门时特意朝他的位置晃一眼,这会儿依旧空空如也。

    梁橘路过她左手边的位置,停在人名上,王辉。

    她收回视线,落座位置,双手交叠枕着下巴,出神的看着外面豆大的雨滴调皮越过窗棱,零星的溅到她脸上,她也不痛不痒。

    尽管语文课代表将选择题答案公之于众,她不小心瞎猫碰上死耗子,全对。

    梁橘的心情也没提起来,就像这一场雨,突如其来的低落和打不起精神。

    还伴随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影响她。

    梁橘打了个喷嚏,病恹恹的吸吸鼻子,有点堵。

    监考老师进来开了灯,整片教室亮如白昼,无数只湿漉漉的脚印踩上这片未知的土地,以纷杂又凌乱的姿势对号入座。

    讲台上的老师招呼人将书本资料放上讲台,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上缴。

    王辉先回来,嘴角贴的创口贴,一说话就咧条褶皱,和上堂考试一样的老规矩,逮住周边的人厚脸皮借鉴。

    王辉又冲着她喂喂几声,梁橘扭过头看人,男生玩味的放出舌头舔嘴唇,“试卷别捂着,你以为你满分呢。”

    正逢谢镇年回来,梁橘见人走近,一点点在她的方寸之间显出轮廓。

    梁橘依然没搭理王辉,她正过头,转笔,就听见后面桌凳摩擦地面,人就再没其他动静。

    他人没事儿,腿脚也没瘸,至少是梁橘只用肉眼观察到的表象,伤没伤到筋骨不好说,她也不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