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赤诚的视线,轻喊了一声:“言寓。”

    “念念,你这是又要跟我生分了?”

    池言寓能感受这次见她和以往大为不同了,可他不介意,当年他们都还小,自然是两小无猜,现在长大了,有了距离感也是应该的。

    再者,他比起从前,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许念抬眼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在跟你客气,我只是觉得,平白接收你的好意,会让我心里难受。”

    池言寓愣了一瞬,随后笑了笑,“难受什么?我从前也是这样待你。”

    他说得平常,许念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可当我觉得,你对我的好成为我的一种负担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不喜欢你。”

    “男女之情的发生在我们身上,让我觉得别扭,甚至会想要逃避”。

    许念从未这般郑重的对他说过话,昔日跟在他身后喊言寓哥哥的小姑娘,现下在跟他划清界限。

    “念念,我不急的,父母兄长也不曾催我娶亲,我有时间等,你也不用这么早拒绝我,况且喜不喜欢这件事,怎是几日就能说清楚的。”

    许念停下了脚步,耳边风吹得很是凌冽,其中夹杂着她极为冷静的声音:“言寓,任何时候,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算数的,若是从前我的胡言乱语给你造成了麻烦,还请你多见谅,少时轻狂的话,信不了真。”

    纵然池言寓总是春风抚袖之人,此时也被这风给吹得暗淡下来。

    失落和难过盘桓在心尖,他目光全然定在许念的脸上,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以此来证明她确实是在赌气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

    可是没有,平静,毫无波澜,像是这冬日死湖一样。

    池言寓静了许久才出声,他对上许念的视线,道:“念念,我总算知道,当年我拒绝你时候,你心里的感受了。”

    许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把零嘴还给他,只道:“我喜欢栗子确实不错,但是除了了阿父阿母,谁剥的我都不喜欢。”

    吃食东西,她最讨厌假借他人之手了。

    池言寓看着走远的背影,落寞的神情藏都快藏不住了。

    许念刚回走了几步,就碰到了陆知,“你怎么过来了?”

    齐褚答话的时候透过她的肩膀,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他道:“寒冬路上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我们不易再耽搁下去,应尽快赶在天黑之前达到。”

    许念也觉得是,队伍重新启程,等到了临杨县的时候,确实已经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