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张行书小声问道。

    丫鬟先是一笑,连忙捂着小嘴,看张行书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不得已只能低声把昨天他对伍茯苓做的事说出来。

    张行书听罢,嘶一口凉气,自己怎的又在作死,闭着眼瘫倒在座位上,挥挥手让丫鬟离去,而后又忍不住哀嚎一声。

    恰在此时,伍茯苓移步进屋,看他满面愁容的模样,问道:“你怎的了?”

    “伍姐姐,我……没事。”张行书连忙正坐,强笑一声,悄悄瞥向伍茯苓的纤细腰肢,两手无意识做环抱状,眉头微皱,好似在回忆什么。

    伍茯苓垂眸凝思,没有看到他的动作,檀口微张,说的话让张行书一愣。

    “你爹托人送了书简回来。”

    张行书心情复杂地接过信笺,打开细瞧,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闲言碎语,父子俩经年不见也是常事,所以他看信时也没什么表情。

    看到最后,张行书的眼睛忽然瞪大,噔噔退了两步。

    伍茯苓坐在桌旁,支着下颌慵懒地问道:“怎么了?”

    “我爹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张行书生怕自己瞧错,来回又看了好些遍,揉揉眼睛,疑惑道。

    伍茯苓浅笑一声,温言道:“此前来书也与我说过这事,姑娘的父亲与你爹是同窗,因为你爹的事,那位一直在朝中走动,待你爹恩深义重,所以两家合计,才做这般决定。”

    “怎么不与我说?”张行书一股闷气不知从何而来,背对着伍茯苓,站在门口,沉声道。

    伍茯苓知晓他的心情,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八个字拆散了多少痴情儿女。好在也没听说张行书有什么红颜知己,她柔语道:“你也到了成亲年纪……”

    “我不成亲!”张行书没等她说完,出言打断道。

    看他丧着脸,伍茯苓轻叹一声,这与她当年如此之像。

    伍茯苓没有生气,耐心问道:“行书是有了心仪之人?你与我说,若姑娘家世品行皆良,遂你心愿也可。”

    张行书闻言一怔,想起白椴,心里有些苦涩,她宛如水中的鱼儿,看得见却抓不住。

    经历这么多事,他心智渐熟,也不复最初那般对她朝思暮想,虽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张行书心底蓦然又浮现另一个身影,吓得他啊一声靠倒在门板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张行书看着眼前的玉人,惶然失措道。

    伍茯苓起身走到他近前,惑声道:“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