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渠觉得她已经说得十分委婉,若是真要她直白点换成她内心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您的基本功不过关,您根本不适合画画,夸您有意趣也不过是给你个面子。

    黎景容估计也是听出了许红渠的一丝言外之意,也没再继续追问许红渠,只是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许姑娘,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拍卖行的事情?”

    许红渠没想到黎景容竟是知道他的来意:“正是。”

    “我昨日出门的时候,也听到他人正在谈论许姑娘拍卖行的事情,我想许姑娘总会将请帖送来。”

    许红渠也听出了黎景容的话里有话,不过一番话也说得甚是违心:“二皇子作为贵客,这自然是为了表达敬重,我多做了些准备,这才晚了那么些。既然这请帖也已经送到,我就不再叨扰二皇子

    了,这就先走了。”

    许红渠觉得她能陪这二皇子聊上那么一会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聊下去,她脸上的伪装就该绷不住了。

    “许姑娘既然着急走,我也不好多留。原本还想请许姑娘尝尝府里厨子的手艺,这厨子还是我从都城特带过来的。”

    许红渠乍一听,觉得黎景容十分好说话,似乎是在放她走,但后半句似乎又是让她留下来:“二皇子也知道我这拍卖会也是开幕在即,这还有一些事情没解决,我今日也不过是路过二皇子府进来送

    份请帖,也不该叨扰二皇子继续作画的雅兴。”

    “既然如此,黎久送客吧。”黎景容这才松了口。

    只是许红渠刚走到门边,黎景容却又突然开了口:“许姑娘。”

    许红渠回头看他:“二皇子可还有事?”

    黎景容盯着许红渠身上的披风说:“我看许姑娘这身上的披风似乎并不合身,我这有一件新的披风,有一圈狐狸毛,许姑娘若是感兴趣不妨就拿去穿。”

    许红渠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一个两个都要同她身上这件披风过不去,这件披风她怎么看除了素了点,没有其他问题:“多谢二皇子美意,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就不收了。”

    许红渠说完就带着小粉快步离去,黎久还在一旁为她们带路。

    黎景容见许红渠离开,转头回到了书桌旁,将桌上的画的墨竹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反倒是在纸上写上了“许”字,脸上也没了刚才的笑意,只有眼底的一片冰冷。

    黎久将许红渠送出府后,回到了黎景容身边,小声询问:“王爷,这许姑娘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不,她才是聪明人。”黎景容想起刚才许红渠对他的态度,决定到时候拍卖会上看看这位是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马车上的小粉也在问许红渠:“小姐,您胆子真大,您就这么和二皇子说话,也不担心怪罪于你。”

    “怕什么?他也不过是临时来做客的,又不是常居于此。”许红渠话说得漫不经心,却没有流露出和黎景容相处的那一丝疲乏,每句话都要斟酌再三才能回答,未免也太累。

    马车一个拐弯就拐进了热闹的街市,周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