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力长叹了一口气:“我并非要强留裴公子住下来,只是担心裴公子回到原来的地方,会被贼人前来寻仇。我们许家如今也新增了许多护院,必定能保护裴公子的安全,裴公子不妨考虑一下,多住些时日,等到官府有了音信再走也不迟。”

    裴子阳确实被许力说动了,他现在住的地方,只是一方陋室,但若为了安全回到裴家去住,必定被他爹逼着管理账务,在裴家暂住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裴子阳还是答应了下来:“那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多有打扰。”

    “不妨事,裴公子作为小女的救命恩人,在许家还请一切自便。”许力客气地说道。

    裴子阳起身想要告辞离去。

    “等等,”许力出言叫住了裴子阳,“不知道裴公子可与这售粮的裴家有何关系?”

    “许老爷多虑了,不过是恰巧都姓裴罢了。”裴子阳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心虚的样子。

    裴子阳说完就离开了书房,许红渠也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许力会有这一问,裴子阳虽然长相极佳,但从他之前的穿着和包裹中随声携带的东西来看,怎么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出身。

    “红渠,你跟过去看看裴公子那住处是否还有缺漏的,若是有还需赶紧通知管家去补全。”贺如云对着许红渠说道。

    许红渠依言离开了书房。

    “我把红渠差走了,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把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怎么留在府里?”贺如云的语气带有抱怨。

    “你先别急。”许力出言安慰。

    “怎么不急?这看上红渠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红渠之前被那二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不再提那二皇子,这又来一个姓裴的,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设套,想要攀上我们许家。”贺如云不满地抱怨道。

    “胡说些什么?那天潢贵胄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吗?”许力将贺如云的话打断了。

    “你敢说有几个不是贪图我们家钱财的心思,还有那些世家子弟,想要娶红渠不就是看中我们家那份嫁妆,想让我们家红渠去做小,想都不要想,”贺如云停顿了下,“不过若是裴家和计家有年龄合适的,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还算门当户对。”

    “你想得也太远了,你看得上人家,也要别家看得上我们才行,”许力不自觉地也被贺如云带偏了,“不说这个,但我总觉得姓裴那小子虽然不是坏人,只是听着是铺子主人的朋友,所以当日会在铺子里等红渠去看房的理由有些牵强。更何况他确实和裴家主事裴青松有点像。”

    “可是裴家这一代不是说只有一个夭折的孩子,这难道还是私生子不成?”贺如云讲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

    “好了,别背后说人是非了,你要不跟着红渠看看裴公子那儿缺不缺人,需不需要帮忙?”许力看了看桌上的账本,这个月的帐还没算完,被刚才一打乱,这时候对刚才算到哪里都有些迷糊了。

    被怀疑成私生子的裴子阳此时却打了个喷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爹又在背后偷偷骂他。

    “裴公子可是那日受冻着凉了,若是如此还需要好好休息,有事吩咐许府的下人就可以了。”许红渠将裴子阳送到了房门口。

    男女有别,许红渠也不好再进到裴子阳房间里去,刚要转身离开,却想到刚才贺如云说的话,似乎是将许记最新的货品给裴子阳送了一份。

    她顿时就不想走了,这最新的货品她都还没看见过一个角,听说许家这次在隽城西北部新开出了一个小石矿,这次的砚台就是出自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