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阳解了许红渠头上的朱钗,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床上,更显得许红渠是肤白胜雪。裴子阳心念一动,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许红渠的额头上,随后就传来了许红渠的轻声低喃。

    房间里细碎作响。

    自那天以后,裴子阳就将搬出裴家的事情提上了规划,他总是旁敲侧击地向裴青松和赵秀表明他要重新搬出去住的想法。

    他本可以明说,但又担心两人会认为是许红渠在一旁撺掇,这才不断婉转提示。

    最后,还是裴青松对裴子阳动不动就来书房找他这件事不厌其烦。

    “你个臭小子,回到家不帮着我打理铺子也就算了,整日在外面闲晃。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帮忙的儿媳妇也要给我往外拐,我看你就是个败家的东西。”裴青松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有人来禀报说打算新开的铺子选中的房子,已经被另外一家抢先租了去,这才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将气撒到了裴子阳头上。

    “爹,您消消气,铺子没了,我们再选另一个就行。”裴子阳在来书房的路上,就碰到了管事,也从那儿听说了这件事。

    “你说得轻松,你倒是给我去找一间来。”裴青松看到裴子阳悠闲的样子,更是怒其不争。

    裴子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要是我替您找到新铺子的选址,您不如就让我和红渠搬出去?”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等你找到再说。”裴青松以为裴子阳只是说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裴青松没想到几日之后,裴子阳邀他出门,带他去的地方,还真是间未装修的铺子,位置在某条市集中,周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没几步路就是大酒楼,若是日后要供货,也是这里最为便捷。

    “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发生,这家铺子的地契在这里。”裴子阳从小棋拿过一个盒子交给了裴青松。

    裴青松狐疑地接过盒子:“这里真是你自己找的?不是有人帮你做的?”

    “爹,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你别忘了,之前我认识红渠也是作为因为铺子的事情,你觉得这点事能难倒我吗?我在市井生活了这么久,这点事情还能做到的。”

    裴青松不得不对裴子阳有了些许刮目相看的情绪,而更为难的是,裴子阳既然做到了这件事,他就不能反悔,只能让裴子阳另立门户。

    裴子阳将这件事告诉许红渠的时候,许红渠却不见喜色:“万一外面的人说是因为我,你才跟父母闹僵,搬出去住的怎么办?”

    许红渠听到消息虽然开心,不用再受许多条条框框的管制,但还是不免担忧。

    裴子阳现在担忧的不是外人可能会传出来的流言蜚语,而是许红渠的状态:“我看你来我家之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既是夫妻,有话不妨直说。”

    “我真的没事,之前跟你说过了。”

    “那之前那个老嬷嬷唠叨的时候,按照你以前的性格你不早就把她赶出去了,现在还变得忍气吞声了。”

    “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也是嫁了人的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毛躁,还是应该沉稳一点好。而且说不定没多久还会当娘,那就更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裴子阳倒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你想的这么长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