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

    路介明已经将衣袍重?新穿好,他坐到与张成?对面的位置,端起酒杯,嗅了一口,因为许连琅的存在,他乖顺的很,并没有尝试过饮酒,但近日胸口憋闷,一股气不上不上,他仰颈,喝了大半杯。

    烈酒入口,舌尖都是火辣的,胸口像是在被一团火烧灼着。

    “哎呦,喝的这么急干什么,你第一次喝酒,当?然要慢慢来啊。”张成?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与他剩下的半杯酒碰了碰,“来,恭喜我们七殿下今日第一次饮酒。”

    他拍着路介明的肩膀,“醉一场,这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他伤口并未完全痊愈,其实是不适合饮酒的,但张成?知道他其实心?里并不好受。

    与其憋闷着,不如痛痛快快醉一场。

    这人活一辈子,苦苦苦,唯酒,解千愁。

    路介明缓过那股子辛辣,挑起眉眼瞧他,凤眼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雾,眼尾洇了一抹浅调的红,“太傅带出的学生中,只有父皇最?得太傅心?意吧。”

    张成?那口酒都还没咽下,就被呛了一大口,酒从喉咙呛到鼻子,他赶紧找了巾子擦,“路介明,你这个小白眼狼,为师那么向着你,你还要试探我!”

    跟聪明人讲话最?是不费力气,说出上一句,下半句就自动接上了。

    帝师张成?是皇帝派遣过来的,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是皇帝给的,路介明与皇帝看?似同心?,其实这做父亲的,做儿子的之间的龌龊只多不少。

    太傅此时心到底向着谁,便尤为重要。

    太傅信誓旦旦,路介明一笑置之,言语最是不可信,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他不信任任何人。

    他拿起杯子,慢慢的饮下了剩下半杯酒,喝过第一遭之后,倒也是品出了酒中的甘醇,胃的烧灼感减轻了好多。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光喝不语,张成?本意是与他聊聊排遣一番,见他这样,一把抢过他的酒杯,“哪有这样干喝的,太浪费我这酒了。”

    他从桌子上端来糕点小菜,强塞着要路介明吃上几口,路介明手里被塞上了一双筷子,他夹了一小块马蹄糕,筷子才刚触上唇,马蹄糕就已经滑落。

    张成?似有所感,突然道:“连琅这件事,你也是迫不得已,这样也是在保护她。”

    “真成?了白眼狼了。”路介明喃喃,念叨起张成?刚刚用来反驳他的字句。

    那夜在客栈,他窝在许连琅那间耳房外面,正因为听到许连琅那番话而惊喜时,就碰到了张成?。

    张成?莫名其妙出现在客栈,拽着他莫名其妙的聊了好久,关于白日皇帝的反常举动,关于他与许连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