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她越说越离谱,方韵以目示意方婆子制止住容凝的动作。

    “二小姐!”

    方婆子边唤边张手把信纸夺到了自己手中。

    方韵本不屑于容净的话,但接过信纸仔细打量一番后,脸色倏然变幻,黑云顷刻压城,狠狠瞪了容凝一眼。

    容凝丈儿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承受了来自母亲突如其来的怒火。

    方韵见还不知所云的女儿怒气更甚,她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看出来纸上确实是容凝的笔迹?

    怎会如此?

    她不由去打量容净神情,却无法从容净陡然间低柔温顺沉默不语的模样里看出什么端倪。

    容凝大着胆子凑上前去瞅那被方韵牢牢攥住的信纸。

    方韵的指关节已是青白,显然怒极。

    还有什么比唾弃他人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结果唾弃对象突然变成自己/自己女儿更打脸的事情了吗?

    对方韵母女而言,这简直是社死现场。

    容净美滋滋地暗自嘀咕。

    容凝红润有光泽的面色须臾消失,微微颤抖的身体表达了她内心极大的震动。

    “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惊叫出声,“明明上面应该是……”

    她咬牙切齿,“娘!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穷酸的大夫!”

    啧啧啧,容凝慌了,刚刚不还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义正言辞地指责她吗?

    这样的变脸大戏,也不枉她早早花重金找能人提前备下跟容凝字迹一模一样的情书。

    本来她这几日正要找个缘由合理发作,毕竟容凝那次找马夫妄图坏她清白的事情,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俗话说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对付阴谋诡计自然也要用阴谋诡计啦。

    容凝大大咧咧把信纸推给她,不正给了她以袖子遮掩交换信纸的机会?

    容净不再想东想西,只好整以暇隔岸观火,面上轻轻一笑若淡淡的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