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尧愣愣的道了谢,后知后觉才清楚他刚刚说了什么。

    商晚出国了?

    耀大的王牌专业并非是艺术类,但是近些年来美院的学生格外争气,去年就有一位学生一连拿了国外十七个名校offer,美院可是好好的吹捧了一番。

    所以今年听说商晚回国,耀大管理层托了好几层关系终于和这位京城里有头有脸的白富美搭上线,就盼着她能给耀大美院撑撑场面。

    好在商晚处理这些事情得心应手,将一年的合同不费吹灰之力压到选修、九周、还是单周。

    耀大也心知肚明,人能来还是看在了柏家二少爷的几分薄面。

    所以物尽其用,下个学年的招生简章全以商晚做牌面,年少成名,金奖得主,名人堂肖像,还是豪门望族。

    最主要是长得美。

    是那种极其富有攻击性,艳冷华贵的美。

    像荆棘玫瑰。

    **

    一连十三天,周以尧都没有在给商晚的微信发消息。

    而远在东一区的商晚,正在陪同ESLAP的负责人在卢浮宫里就鲁本斯的《玛丽·德·美第奇与亨利四世的婚礼》商讨隐喻和变形。

    商晚皮笑肉不笑,法语流利如母语,让那位戴着金链眼睛的oldschool做派的老先生奇异地问了一句,“商小姐曾在巴黎生活过吗?”

    “艺术无国界。”

    她开始发挥自己天南地北都能扯皮的功夫,笑容里满是谦虚温和,“我对语言很感兴趣。”

    接着她又马不停蹄的飞往柏林参加一个东边画廊,在学生面前秀了一把德语。

    然后是巴塞罗那的毕加索博物馆,她简要的介绍了一下《科学与慈善》的色调与画法。学生们惊悚发现他们这位看起来像是一尊精致艺术品的女老师居然还会说西语。

    结束时,另外一个连英语都只能勉强交流的美院老师艳羡的对她说,“商老师,我觉得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去带外院的课。”

    商晚笑容僵硬,想了想,半开玩笑道,“我觉得耀大可能请不起我。”

    两人接了杯咖啡,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终于捱到回国这一天,商晚把这趟经历称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