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还说官商勾结为富不仁呢。”曲长卿嘲笑。

    “温员外和你们这种人才不一样!”庄汉怒道。

    “那可真抱歉啊,我家小姐可是温家的小姐,去金城永丰粮行查账的。”玉台清脆地笑了起来。

    “我……”庄汉傻眼,好半晌才嘀嘀咕咕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

    “反正到了金城就知道了呗。”玉台回了一句。

    车内,楚画梁放下金城附近的地图,拉开车帘,对着骑马跟在旁边的慕容筝招了招手。

    “怎么?”慕容筝凑了过来。

    “记得之前听风阁说的那支北狄军吗?”楚画梁道。

    “你怀疑,这件事和北狄有关?”慕容筝惊讶道,“金矿的守卫何等严密,北狄的手伸得没那么长吧?”

    “要我来的话,买通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你以为谁都跟豫王府似的忠君爱国呢。”楚画梁嗤笑。她自幼生长的环境,让她在遇到一件事的时候,首先就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人性,料中了,那是果然如此,也不会有伤心失落,料错了,那就有意外之喜。

    何况,金城矿脉对于东陵来说,那是非常重要,可真正驻守在这里,却绝不是个好差事。除了守卫的军队,矿脉的负责官员,各级从事不仅没有油水孝敬,甚至连自由都没有,家人不能随同,想去花楼搂着姑娘睡一晚,还要等一月里那两三天的休沐,谁乐意过这种日子?

    “好吧,假设有人私通北狄,那炸了矿脉是什么意思?”慕容筝认真道,“那是金矿,并不是粮仓,就算坍塌了,无非就是花点时间再挖开,想必北狄也看不上几十上百条普通矿工的性命。而东陵并不是急缺黄金,根本不会伤筋动骨。金城有三万军队守卫,想趁混乱偷运大量黄金出去是不可能的。”

    “那我怎么知道?”楚画梁很干脆地一摊手。

    “……”慕容筝无语,好一会儿才委屈地叫了一声,“楚楚……”

    “如果我是北狄,买通内奸炸了矿井,那肯定不是为了偷运一些黄金。”楚画梁想了想道。

    “金矿每天开采的矿石当天都会被送走,里头根本不攒着的。”曲长卿也凑了过来。

    “走远点,要不要命。”慕容筝嫌弃。

    原本山路就不宽,马车旁边有一匹马就已经很挤了。

    “醋坛子……不,醋缸!”曲长卿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拍马上前,去逗庄汉了。

    “然后呢?”慕容筝转回头,认真求教。

    “我说你信?认真的?”楚画梁纳闷。

    “楚楚的思维和大部分人不一样,有时候很容易找到我们都忽略的地方。”慕容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