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婵夏不由分说,抓着油纸包就往她身上招呼。

    “你胆儿也忒肥了!”

    婵夏哎呦一声惨叫:“阿爹!手下留情!”

    陈四听她叫得好似杀猪,火头更甚:“喊什么,油饼砸人又不疼!”

    “我刚缝完尸,还没换衣清理尸毒,疼倒是不疼,可这饼就不能吃了...”

    陈四忙把油纸包挪老远,贪财嘴脸与婵夏如出一辙。

    “快去清洗,等会再算账!”陈四瞪了眼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婵夏冲他嘿嘿一笑,去了后院。

    从井里摇上一桶拔凉水,脱下沾血的罩衣,先是用清汁凝露仔细涂手脸消毒,再以清水香胰子反复洗净。

    后院没人,她便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垂落,仔细涂抹凝露,以免沾染尸毒。

    陈四过来,正看到闺女披头散发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吹兰芬馥,笑眼弯弯,满园盎然生机,全被她的瑰姿艳逸盖了去。

    陈四吓得心一拧,三步并两步冲过来。

    压着嗓子训斥:“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又没人看到,怕啥...”婵夏不慌不忙地把头发窝成鬏,取了俩崭新的布巾包上,美娇娘又成了面冠如玉小郎君。

    “让人看到你女扮男装冒充仵作,不仅你要挨板子,阿爹我数十载的声誉也毁于一旦...”

    陈四窝火。

    这几日青州鼓腹含和,他这团头做得清闲,昨晚吃了几盏酒提早睡下。

    醒来发现女儿留了纸条。

    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拦下飞鸽伪造他的举荐信,独自去了县城。

    陈四急了满嘴燎泡,冒雨急行,城门一开便冲进来找闺女。

    闺女俩月前从树上摔下来,醒来便转了性子。

    非得闹腾要做仵作,每逢他验尸她都要跟着,这次更是胆大,竟伪造他的举荐信,女扮男装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