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二？越青一阵恍惚。他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身体自己发出了声：“妈的，痛死我了。”
啊，什么？越青一愣，努力想抬起手摸一摸“自己”那胡乱讲话的嘴巴，却感知不到手的存在。
一只脏兮兮的手自己抬起来摸了摸这副身体的额头，视线往叫贺黎的高壮汉子那边扫去：“他妈的，以后谁再敢在塔楼里乱堆东西，砸到了人，扣光一个月的例钱，听到没有？”
“——还用你说？我刚刚已经把光头那混小子暴揍一顿了。说了八百遍不要再往钟楼里堆他的破烂，讲不听，这次给他个教训。”贺黎坐下来，动作豪迈，强行掰着康羽展的脑袋（再次）检查伤势，“唔，确实没事。耳朵后面有点青，回头叫凌云给你抹点跌打酒，两天就好了——康二你这脑袋，可能是铁打的。”
康羽展大笑着一薅头发，脖子歪了歪，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调皮：哈哈，是。
“贝枢湾之狼”，岂是浪得虚名。
“肉呢？先给我来一大碗。”贝枢湾之狼揉一揉昏沉沉的脑袋，笑着掸衣起身。走出房间时他扶了扶门框，稳住略感不适的身体，违和感稍纵即逝。
“哎呀慢一点，刚刚被砸了脑袋，走那么快干什么，饿死投生似的。”豆姐在他肩下撑了一把，嫌弃地看一眼，“又没人跟你抢肉吃。”
“豆姐早就把你的那一份留好啦。”凌云也开心地跟上来，脑袋刚刚齐康羽展胸口，仰头看着自己的首领，“走吧康二，一起去吃饭了。”
好，走。康羽展低头拍拍凌云脑袋。
“——回到营地，就不要时刻背着枪了。你还在长身体，每天背那么重的东西在身上，小心长不高。”康羽展握住凌云背上一柄长狙，温言讲道。
“我长现在这么高就够了——不然像贺黎一样站起来像大狗熊，傻了吧唧的。”
“滚，你才像大狗熊。”贺黎生气。
几个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朝厨房走去了。
彼时夕阳西下，战后贝枢湾聚落一切安好，城主的营地里其乐融融；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人格意识——处在深深的震惊与困惑之中。
他没有对康羽展这个身体的控制权——这是当然，他与康羽展是DNA南辕北辙的两个自然人，彼此的脑内神经元图谱无法重合，更无法形成情感上的共振；外来的人格意识在这具肉身之上，在陌生人的大脑里，毫无主控可能。
然而他这个人格AI，这个“世龙号的逆子”、“盘古星的叛徒”，又确确实实地在康羽展的躯壳里，藉由这个角色躯壳脑内预置的个人终端被唤醒了。
是谁把我的意识放入康羽展脑机里的？越青透过贝枢湾之狼的视线凝视主题世界绵长恢弘的天际线，内心感到一阵不安。
——以及，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
至少康羽展本人，对这个主题世界、角色躯壳、以及越青这个人格AI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是越青安静潜伏在康羽展脑中，耐心观察了近一个月之后，小心得出的结论。
不太可能是装的，越青审慎地想。故事线重启之前，他对这个角色躯壳也算是略有研究，康羽展其人行事磊落，领袖魅力极强，没有这样阴暗的城府。
啊，什么？越青一愣，努力想抬起手摸一摸“自己”那胡乱讲话的嘴巴，却感知不到手的存在。
一只脏兮兮的手自己抬起来摸了摸这副身体的额头，视线往叫贺黎的高壮汉子那边扫去：“他妈的，以后谁再敢在塔楼里乱堆东西，砸到了人，扣光一个月的例钱，听到没有？”
“——还用你说？我刚刚已经把光头那混小子暴揍一顿了。说了八百遍不要再往钟楼里堆他的破烂，讲不听，这次给他个教训。”贺黎坐下来，动作豪迈，强行掰着康羽展的脑袋（再次）检查伤势，“唔，确实没事。耳朵后面有点青，回头叫凌云给你抹点跌打酒，两天就好了——康二你这脑袋，可能是铁打的。”
康羽展大笑着一薅头发，脖子歪了歪，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调皮：哈哈，是。
“贝枢湾之狼”，岂是浪得虚名。
“肉呢？先给我来一大碗。”贝枢湾之狼揉一揉昏沉沉的脑袋，笑着掸衣起身。走出房间时他扶了扶门框，稳住略感不适的身体，违和感稍纵即逝。
“哎呀慢一点，刚刚被砸了脑袋，走那么快干什么，饿死投生似的。”豆姐在他肩下撑了一把，嫌弃地看一眼，“又没人跟你抢肉吃。”
“豆姐早就把你的那一份留好啦。”凌云也开心地跟上来，脑袋刚刚齐康羽展胸口，仰头看着自己的首领，“走吧康二，一起去吃饭了。”
好，走。康羽展低头拍拍凌云脑袋。
“——回到营地，就不要时刻背着枪了。你还在长身体，每天背那么重的东西在身上，小心长不高。”康羽展握住凌云背上一柄长狙，温言讲道。
“我长现在这么高就够了——不然像贺黎一样站起来像大狗熊，傻了吧唧的。”
“滚，你才像大狗熊。”贺黎生气。
几个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朝厨房走去了。
彼时夕阳西下，战后贝枢湾聚落一切安好，城主的营地里其乐融融；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人格意识——处在深深的震惊与困惑之中。
他没有对康羽展这个身体的控制权——这是当然，他与康羽展是DNA南辕北辙的两个自然人，彼此的脑内神经元图谱无法重合，更无法形成情感上的共振；外来的人格意识在这具肉身之上，在陌生人的大脑里，毫无主控可能。
然而他这个人格AI，这个“世龙号的逆子”、“盘古星的叛徒”，又确确实实地在康羽展的躯壳里，藉由这个角色躯壳脑内预置的个人终端被唤醒了。
是谁把我的意识放入康羽展脑机里的？越青透过贝枢湾之狼的视线凝视主题世界绵长恢弘的天际线，内心感到一阵不安。
——以及，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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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康羽展本人，对这个主题世界、角色躯壳、以及越青这个人格AI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是越青安静潜伏在康羽展脑中，耐心观察了近一个月之后，小心得出的结论。
不太可能是装的，越青审慎地想。故事线重启之前，他对这个角色躯壳也算是略有研究，康羽展其人行事磊落，领袖魅力极强，没有这样阴暗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