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和江蕖江琚一知半解,不知燕氏说得哪位。

    汝子冉轻声告诉她们:“我母亲说的那是哥哥,他叫汝子晏,是大伯母的长子。”

    她犹豫了下,大家都是亲戚,又不是什么外人,还是如实告知:“哥哥在家中是个混世魔王,浑不吝,到了加冠的年纪,还没个定数,整天只知跟外头那些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越学越坏……惹得祖母和伯父伯母时常动气。”

    江蕖不由得震惊了一把。

    就她现在所接触到外祖家的人中,无一不给她留下好印象,尤其是面前的这两位汝氏姐妹,率真可爱。外祖母慈蔼,二舅母热络善谈,就连那置身在外的大舅母裴氏,人是生疏了些,但全无傲慢刻薄的意味。

    着实令人难以相信,汝家中竟还有这么个玩物丧志的大少爷。

    温惠也大为讶异,私底对江蕖道:“难怪我问‘那汝子晏是什么人’,你大哥当时不肯说,这实在是个……怪诞。”

    汝子冉听得这话,面上有些不自在。

    哥哥再不成器,可他对待家中姊妹却是极好的,外头风评再差,亦不能以一概全。温惠她们初来乍到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子冉听着心中不太乐意。

    “可惜,你们最近见不到晏哥哥。”

    汝子筠细声细语说:“他是俗家弟子,皈依在云浮寺如是法师座下,每月固定有三日到寺中清修,不受外界干扰,晏哥哥昨日才到了寺中,一时半刻不会回来的。”

    江琚没明白,按汝氏姐妹先前所说,那汝子晏是个与人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怎么到头来,竟还是个俗家弟子?哪个待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会干这种事,哪位德高望重的法师会收这样的弟子?

    江蕖和温惠都有同样的疑惑,正迟疑要不要问下去,裴氏淡淡开口:“今日外甥们来,我这做舅母的还没做个表示。”

    她一侧首,身后的婢女抬上来早就备好的见面礼,赠予江蕖三人,打开一看,皆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燕夫人见此,也抬手让人把自己的那份拿上来,客气道:“我这边也备了份礼,准备地粗略了些没有嫂嫂的精细,都是寻常的小玩意儿。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什么,若有不合心意的,外甥们莫要见怪。”

    三人谢过接下来后,裴氏说:“我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儿子,名作子晏,小女儿乳名子沫。今日几位外甥来,本该让那二子出来见面,彼此相熟。然而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昨日去了寺中跟着他师父修行,要三日后回府。小的只有七八岁,前段时间偶染小疾,我娘家的长辈一直挂念着,好了不久便派人将她接过去小住。”

    “等晚些时候他们二人回来了,再引你们好好相识一番。”

    听到这个最小的乖孙女,汝老夫人面色好了不少,出言提醒裴氏:“府里有蕖儿她们来了,你这两日尽快将孩子接回来。子沫性格最是闹腾,长久住在亲家那胡闹,也不是个道理。”

    裴夫人自是应下。

    “子沫是家中最小的妹妹,比我跟子筠都小了不少。”子冉和江蕖解释说。

    “她性子活泼,以往我们不能总陪着她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她一个人闲闷得慌,于是经常跑到外祖家去,找裴家那几个小姑娘玩。”

    “原来如此。”江蕖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