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余话里传来的轻哽让裴荣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就是没回个消息嘛,我也忙着,都没注意呢。”

    “我考得特别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怀余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我爸妈,我还因为自己情绪差就不理你们,我不知道怎么了。”

    怀余在哭,裴荣沉默了半天,说“没事儿的。”

    怀余说“挂了吧。”

    “不挂,祝怀余你敢挂电话就绝交。”裴荣握紧了手机,“你哭你的,我听着就行了。”

    “你有毛病呀!”怀余擦了擦一脸的眼泪,枕头上被浸湿了一大块,她下床趿着拖鞋去换了个枕套。

    “你在干嘛?”裴荣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听半天也没听出来是在干什么,于是问了一句。

    “换枕套。”怀余说。

    裴荣愣了愣,突然笑了,“你不哭了啊?”

    怀余把枕芯塞进枕套里,“哭完了。是不是还得哭上一个小时啊。”

    “昂,”裴荣笑了好一会儿,“我都还没来得及录音呢。”

    “那我重新再哭一次吧。”怀余一本正经的。

    “别了。”裴荣又倒回床上,“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们,等我回来了,你请我们吃饭赔罪。”

    “好。”塞好枕头,怀余把枕头立起来,靠床坐着。

    “怀余,你就算考差了,也还是年纪前五十呢。再说了你又不是常胜将军,哪能次次都是往前走不往后退的,你看陶意第一名被抢了不也没心没肺的。

    真没什么的,考差了也不是非要找到理由,多少人努力了也没收获,都拼命学了成绩也没什么提升,他们找谁说理去。”

    怀余吸了吸鼻子,按着眼角,“知道了。”

    “等我回来了你就把那条围巾给我吧。”裴荣突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围巾!”怀余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床头柜,里面放着那个丑到不好意思的生日礼物。怀余拉开抽屉看了看,悄悄松了口气。

    裴荣叹了口气,“你织都织好了,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给我呢,反正本来也是要送给我的。”

    “真没织……”

    “魏晓晓都告诉我了。”裴荣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