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报复荀致,他第一次在某件事上有着如此明确的目标。

    下午,荀星河如约去往疗养院,见到了在楼下散步的荀致。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当年荀致找上门来自称是他爸爸的事仿佛还近在眼前,一眨眼,那个强势自我的男人,已经颓然倒下,要靠护工推着才能出来见一见太阳。

    “你来了。”

    日记被拿走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大概也能猜到荀星河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他今年57岁,潇洒过荒唐过,对不起很多人,包括他的亡妻,文惠,还有他唯一的儿子。

    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荀致坦然数落着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寻找借口。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只是庭芳太强势,我也有许多的不得已。是我对不起你们。”

    庭芳是荀致已故唯一合法妻子的名字,恐怕她也想不到,自己死了还要被丈夫拉出来背锅。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荀星河冷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毕竟不管从生物学还是法律意义上来看,你都是我父亲。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见你,剩下的日子,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熬吧。”

    荀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哦,对了。”已经准备离开的荀星河忽然转过头来,“外面有条传言说得没错,荀氏破产,的确是我干的。”

    荀致抑制不住地开始剧烈咳嗽,他转身毫不留情将一切抛诸脑后,那些曾经耿耿于怀深恶痛恨的人和事,从此不会再出现了。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洗个澡。

    昨天电影没看成的事荀星河一直记在心里,今天干脆找了一个投影仪,准备在家里做点走心的事。

    池旭临走前说的自便二字,被他切切实实放在了心上,客房里的卫生间不用,非要跑到主卧去。

    荀星河对此有他自己的理由。

    已经成功留了下来,当然要更进一步,争取能够留在房间里。

    谁知道,没等到池旭,却等来了一个翻箱倒柜的小毛贼。

    只是——

    小毛贼怎么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