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错了。”小二将头埋下,躬身认错。“那姑娘说天气寒冷,想买杯酒暖身子。”

    “那且拿壶温酒与她,就当赔罪了。”

    说完,男子继续抚琴,琴音清雅,犹如流水潺潺。

    “唉......应该是我下船的地方不对,都走了大半天了,连辆马车轿子都没看到。”书敏抱了抱双臂,月辉下更觉得清冷。

    “姑娘,留步。”书敏转身,却见刚才那傲气的小二追了上来,恭敬地地上一小壶黄酒。

    入手温热,居然是开水烫过的。

    “姑娘宽宏大量,恕小的刚才多有冒犯,这壶温酒,就当小的给姑娘赔不是了。”

    “是那位抚琴的公子让来的吧,刚才琴音忽然断了,待琴声起就出来了。”书敏笑着说道。

    “惭愧,惭愧,小的愚钝,幸得我家公子点拨。”小二汗道。

    “无妨,我并不在意那些,不过既得家公子赠酒,我也不能白拿了,黄白之物太俗,不若我送家公子一支行酒令吧。”

    书敏摆摆手,酒壶虽小,抱在手上暖暖的,应该能够她喝到醉风楼了。

    “呵呵......好。”这小娘子生性还真是豁达,小二心中说道,不过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好的行酒令呢,且听着吧,反正好与坏都是几句诗而已。

    “什么?说那姑娘回赠了一首行酒令?”抚琴公子惊诧道,随即又笑了笑,“既是人家一片心意,且说来听听。”

    这个女子倒也雅趣,不过天下间能识字读书的女子本就不多,能写诗的更少,估计也就凑合吧。

    “是,公子。”小二拿起身旁桌子上的一支竹筷,又拿起一个酒壶,“嗒嗒嗒嗒”敲起一个节奏: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才开头两句,闻声者皆安静下来,哪怕隔壁正在行酒令的几位,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底下有人喊了一句,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巴,生怕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