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官家,老臣的意思就是跟金兵耗着,高挂免战牌,要是能够拖住他们三个月,张太尉,陈将军直接可以去对方军营里面割取首级了,白捡的战功岂能不要?”

    赵旧这才释然,陈规心里面还是有他的想法,并非是盲目自大,而是想用这种方式劝诫一下他赵官家。

    不要被一时的胜负而蒙蔽了双眼,如今局势依旧坚难,好好的躲在建康城中,等金兵耗尽粮草退去,才是上策。

    “嗯,说的有理,朕再想一想,总觉得金兵会狗急跳墙,按照金兀术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又岂会甘心退去?”

    赵旧觉得按某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这事情还真没这么容易解决,谁知道金兀术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而在此时,御史中丞胡闵言道:

    “官家,建康城毕竟还是有风险,不如退回杭州城,那里城池高大,兵多将广,这才是万全之策,官家以为如何?

    而且杭州城更有百文武百官坐镇中央,小皇子和孟太后通通在杭州,官家想要维持朝廷的运转,还是离不开百官替官家牧守四方联系地方。

    如今金兵攻势疲软,西边更是没有敌军,不如从此处突围?”

    胡闵开口后,城中留下来的一部分文官纷纷赞同,建康城虽然接二连三的拦下了金兀术的进攻,可是大家心里面都没有底,跑远些才是最安全的,不能白白在这里等死啊。

    而且,城中的文官,心里面也是非常的埋怨啊,一家老小都是吃着下等的食物,享用的待遇还不如前线的大头兵,这如何能成?

    这些娇生惯养的老爷们自然是不从,可奈何城中实行了非常严格的物资配给军管制度,他们也插手不了其中,团子公公,可是日夜带着人盯着呢。

    “胡御史,且不说官家西行就一定能够保证安全,官家西行途中,要是金兀术直接杀出一万悍骑,这满城上下谁人能挡?

    再说,杭州城还有人打的兵马?全都是些守备兵马,靠着御营后军那些废物,又想重演马家渡旧事?”

    说话之人正是太尉张俊,马家渡一战张俊心中就颇有怨言,李纲相公招来的东南士兵比平常兵士还不如,也是长江防线溃散的罪魁祸首。

    虽然王爕也要为此事负责,不过东南大军这边率先溃败,以至于拖累了岳飞他们,才是金兀术得以渡江,并且大败皇宋的基础。

    有些事情不好明说,官家确实是说得对,李相公不知兵,朝堂上下如宗帅者都是难寻,指望他人还不如指望自己。

    胡闵语气不由得弱了几分,不过他是御史台的人,在身份上比普通的文官还清贵了几分,更何妨那些武将呢。

    “张太尉,好教阁下知晓,半月以来西面并无异议,甚至能够跟大宋其他州县互通有无,这么些天来都未曾出事,想必是安全的。”

    赵旧惊骇不已,这些人到底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思?把自己安全建立在敌人的疏忽上面?或者是拿自己安全去赌敌人有没有设下陷阱?

    这和adc射手脸探草丛,又有什么区别?

    “臣弹劾仲乱国,臣请官家重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