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缙朝上下同仇敌忾,士气如虹,一定要抓住刺杀任恺的幕后真凶。而任恺遇刺的幕后真凶又会向谁?定然就是太尉贾充了。

    论仇怨,论时机,论地点,哪一条都指向贾充,不是贾充还azj能是谁?纵然贾充是本朝太尉,纵然贾充是皇帝面前第一红人,纵然贾充权势滔天,也azj整个朝廷官员的反击。

    可就在朝廷官员为任恺出头要干掉贾充的时候,被害人任恺忽然宣布是误会,刺杀根本不存在,朝廷百官会怎么看?贾充会怎么看?皇帝会怎么看?

    只怕定然会以为任恺怕了贾充,在刺客的匕首下吓得尿裤子了,想到贾充就发抖,看到匕首就脚软,贪生怕死,恨不得跪下来求贾充放一条生路。

    任恺想到此处,浑身发抖,一辈子的清名azj岂能被竖子玷污?

    可栽赃到贾充身上,就不玷污清名azj了吗?

    任恺的手azj指关节都发白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是也?

    “天下百姓愚昧,哪里知道任公的伟大,只会说被政敌刺杀能不能找到证据看运气,能不能反击政敌看能量,不敢承认被政敌攻击就太没种了。呜呼,一群该死的无知的愚蠢百姓,竟然不知道任公的高洁。”胡问静甩袖子,没成功,招手azj,把小问竹抱在怀里,用力甩她的袖子。小问竹眨眼,欢快的不停甩袖子。

    任恺的身体都开始摇晃了,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又发黑,窗框都要被他捏出指纹了。

    胡问静严肃的对任恺道:“大缙百姓人人误会任公,对任公而言是大好事,当官嘛,不怕被人骂被人误会,就怕没人惦记,臭名也azj是名,哪怕被全天下的人耻笑,好歹是闻名天下了,哪一天浪子回头,立马就震惊了全天下的人,定然会有名azj传千古,有书为证,‘任尚书,年六十,始发奋,明忠义,晓廉耻,日扶老太太三百人,终于成一代冤大头,饿死街头,百姓皆哭,斯人去矣,吾敲诈谁?’哦,后面几句不算,总而言之,任尚书定然是会名azj传后世,万世瞻仰。呜呼,羡煞旁人也。”

    任恺死死地看着胡问静,呜呼你个头!

    任恺的随从们担忧的看着任恺,老尚书嘴角开始冒白沫了!

    任恺闭上眼睛,呼吸声像比一百头牛喘气还azj要巨大,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冷冷的笑:“危言耸听!这种小伎俩就能让老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太小觑了老夫了,老夫偏不答应!老夫一生清白,纵然是死

    也azj要清清白白!”

    胡问静好心的提醒:“你嘴角的白沫越来越多了,要不要擦擦?那个谁谁谁,一点都不机灵,快点替他擦掉啊,已经眼珠子凸得像金鱼了,还azj要学金鱼吐泡泡,你以为你今年三岁啊?”

    一群官员死死地盯着任恺,眼珠子就要掉了,混蛋啊,你想要清白就要坑死老子吗?众人冷冷的劝着:“三思而后行!”“老尚书醉了,还azj不扶他去休息!”“不好,老尚书被打到了头,快请大夫!”总而言之你想死就去死,恕不奉陪。

    一群随从死命的扯任恺的衣袖,犯得着为了一件小事搞得身败名azj裂吗?有随从小心的提醒:“尚书,这是大势所趋,切勿逆天。”众人疯狂的打眼色,坑死这么多豫州的官员无所谓,但是不能坑死自己啊,要是你作死揭穿真相,贾充绝对不会错过azj这个机会,一定会狠狠地踩上几脚,别说你自己要提前退休,你的儿子你的孙子统统要回家种韭菜。

    任恺脸色铁青,百感交集,看一群随从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老子怎么就有一群这么蠢的随从!老子当然知道不能作死!可是,老子喊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忽然放下,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你们好歹给老子一个台阶啊。

    胡问静长叹一声:“天地悠悠,诸君都是正人君子也azj。”小问竹欢快的用力甩袖子。

    一群官员怒视小问竹,小孩子别闹。

    胡问静站起来团团作揖,正色道:“诸位都是正人君子,身怀浩然正气,胡某纵然再不肖,岂敢有辱诸君名azj节?诸君都误会了胡某了。”她重重的叹息,瞅小问竹,小问竹欢快的甩袖子。

    “胡某似乎说了许久狂妄之言,其实却不敢存了让诸君说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