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李凤鸣眨去眼底感慨湿意,唇角轻扬,嗓音柔润:“你信我?”

    他言简意赅。“信。”

    这句话,李凤鸣在行宫时也问过。

    那时萧明彻也说信,可她和他都心知肚明,其实并没有那么信。

    今日这个“信”,却是真的了。

    萧明彻严肃郑重:“因为你那封信,不但洞察先机,还对各方做出精准预判,并提出看似简单、实则最优的应对方案。”

    就是这份见识和手段,让他翻来覆去思索一夜,最终下定决心,同意让战开阳来当面请教她。

    对,就是这个原因。

    根本不是什么“一夜没见就想找借口看看她”这种可笑的理由。

    能得萧明彻一个发自肺腑的“信”字,这对李凤鸣来说就足够了。

    早膳用到过半,李凤鸣看看天色不早,便开口催促:“赶紧让那个战开阳进来吧。有什么事边吃边说,说完我就得走了。”

    今日说好要去工坊,她是定了行程就不会任意更改的。

    “好。”见她急,萧明彻便命人去书房,迅速唤来等候半晌的战开阳。

    战开阳进来见礼时,李凤鸣眼前亮了亮。

    为了掩饰自己瞬间的失态,她摆手笑道:“不必虚礼。我忙着出门,有话你就直说。”

    她既发话,战开阳便没绕弯子。“属下认为,殿下或许该趁螺山大捷的余温,在此时办庆功宴。但属下对这提议并无十足把握,所以厚颜请王妃指点一二。”

    虽是初次见面,但这人如今是萧明彻手下唯一的谋士,萧明彻若有什么差池,那李凤鸣可要麻烦了。

    于是她半点没给战开阳留面子,哼道:“开阳先生,你是白长了张斯文俊逸的漂亮脸蛋啊。身为谋士,居然敢对主公提出个自己都没把握的建议,简直荒唐!”长得好看也不能忍。

    萧明彻正在喝豆浆,闻言顿住,眼神古怪地瞥向她。

    初次见面就被训个满头包,战开阳惭愧垂首:“属下知错,请王妃赐教。”

    李凤鸣顺了顺气:“庆功宴当然该办。六月底就是夏望取士,如今各地人才正涌向雍京。这几个月他们不会闲着,定会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提前盘算自己的择主范围。这种时候,殿下就得多亮相。”

    夏望取士是双向选择,这期间萧明彻若无半点动静,到取士时,太子恒王吃肉,他八成就连汤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