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连谷秋之前也说了,现在交代清楚,满足了她的兴趣,不过是让盛鸣瑶“死得好看些”罢了。按照盛鸣瑶现在对她的态度,她即便直接出手也是未知。

    而盛鸣瑶身上不知为何,先是心口疼得厉害,不是单纯的身体上的疼痛,而是类似于一种活生生剖开皮肉,将心一点一点剜出,片片凌迟的疼痛。

    细细密密疼痛如跗骨之蛆,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饶是盛鸣瑶这般习惯了疼痛的身体都有几分受不住。

    这疼劲儿是一阵一阵的,毫无预料,又不肯给个痛快,只能硬生生受着。

    也许是之前往生花的缘故?

    万幸盛鸣瑶虽疼,但也知道忍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因而一边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疏通经脉,一边分神听着谷秋突如其来的倾诉。

    “我叫谷秋。”谷秋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笑了一下,她又‘咔嚓’一声扳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上下抛着,“如你所见,我是一只画皮妖。”

    “至于找你的原因嘛……确实是我认错了人。”

    盛鸣瑶也没想到,谷秋居然就这样坦诚地承认了。

    “不过我认错了也没关系,既然你都来了,索性就陪我一程。”谷秋无所谓道,“你放心,我现在也不是很想杀了你了。”

    刚才盛鸣瑶说得那些话,其实她也没有全新,但谷秋知道,那样的情感,光凭装,是装不出来的。

    谷秋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家都是可怜人,又何苦彼此为难呢?

    盛鸣瑶来不及细究这画皮妖态度的骤然转变,她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你说这话,可有保证?”

    翦水秋瞳含泪,像是能将月光融化成一池秋水。

    “有啊。”谷秋沿着石壁滑下,无所谓道,“反正我都快死了,我看你修为好歹也在金丹,等我一死,你身上往生花的毒素也消得差不多了,可以自行离开。”

    不知为何,谷秋如今口气到是有几分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意了。

    盛鸣瑶揣测着她情绪忽然的转变,又想起了别的事情来。

    无名山上各个门派周围,自然也各自布局着阵法,谷秋能将她带出来,也是本事了。

    这样有本事的画皮妖,又为何会突然谈论起‘生死’?还是她心中另有图谋?

    这倒是盛鸣瑶冤枉了谷秋了。

    画皮妖脾气变幻无常,或许是因为身上没有一块皮肉是自己的缘故,画皮妖们无论在外伪装成何等性情,实则都是一样的暴虐嗜血,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