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拖着长调,宛转悠扬地唱着“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那边当即亮相了一个美人儿,嗓音清亮地唱起了“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他半分毫——”

    还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半点也不扭捏,让人看得尽兴至极。

    看得出各位角儿都拿出了看家本领,只是盛鸣瑶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全都听乱了。

    xs63田虚夜沉默了,他立在原地久久不语,而后面色古怪道:“这东西听着极其耳熟,你乍一提起,我脑中就出现了它的用处,可居然半点也想不起它的来历。”

    难不成自己是真的老了?分明这东西的用处记得那般详尽,连制作所用的材料也一清二楚,清晰得仿佛是自己亲手写下。

    但是仔细一想,脑中关于勾魂火铃的来历,竟是模糊到没有丝毫线索。

    田虚夜确实忘了,这世间的第一只勾魂火铃,就是他制成的。

    盛鸣瑶心里想着事,一时忽略了田虚夜的异样:“无妨,弟子也不过是想知道它的用处罢了。”

    “寻人。”田虚夜吐出这两个字后,不由皱眉,连语调都变得不同寻常的缓慢,“寻人……寻心中所想所思不可及之人,无论生死,单论魂魄尚存。”

    “若是灵魂转世,则火铃响起。若是此人近身,一定距离之内,火铃将主人引到心爱之人的身边。”

    盛鸣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问道:“可有代价?”

    “天材地宝无数,更兼一滴心头血。”

    一滴心头血?心爱之人?

    盛鸣瑶怔然。

    她怎么也想不通,滕当渊居然将她看作了这般重要之人。

    这份感情不仅不让盛鸣瑶欣喜,反而让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受之有愧,于心不安。

    ……

    ……

    直到步入了夜市之中,盛鸣瑶脑中仍被这件事占据。

    她想过滕当渊那样和一根木头似的不说话的家伙,或许会固执,或许会做一些别的事情,但盛鸣瑶万万没想到,滕当渊居然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梦,舍了一滴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