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又是血。

    七岁时的场景与如今无限重合,滕当渊一时竟分不清是十多年的人生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我手中有剑,我人人称颂,我再不弱小可欺。

    可我依旧护不住所爱之人。

    “滕……滕当渊……”

    怀中少女张口说着什么,声若蚊蝇,滕当渊俯身凑近,才知道她在叫自己。

    “我在。”滕当渊对上了盛鸣瑶已经有几分涣散的眸子,“……我在。”

    这个寡语少言的剑修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又或者,做什么都是徒劳。

    “别看……别看我……”

    盛鸣瑶努力想把他推开,生怕自己临死前的惨状又把这年轻剑修吓出个好歹。

    自己是来帮他解除情劫的,又不是来给人家种心魔的!

    失血过多的盛鸣瑶脑中一片模糊,只浑浑噩噩的记得不能让滕当渊出事。

    “……你这个胆小鬼……怕血……”

    “别看……别看我了……做噩梦……”

    她还记得。

    她以为我怕血。

    滕当

    渊想起了那日的情景,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

    他早就能亲手夺取一人性命而面不改色。

    他早就不怕了。

    滕当渊握住了盛鸣瑶拼命想要推他离开的手,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