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楼里的人都知道了老鸨的计划,有的人一辈子也等不来包装的机会,但是罂粟一到这儿来就被鸨母钦定下来了,心里都忍不住有些羡慕嫉妒,就合起伙来一起欺负罂粟,罂粟其实本身就是个被家里人卖来的,从前都以为那些妓子是一定会比她有钱,但是后来看见一个初夜被卖给一个肥头大耳一身油脂的老男人,心里就忍不住作呕。

    那个姐妹那一晚上简直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滴蜡,打不出痕迹的皮鞭,都在她身上使过了,罂粟离她的位置住的不远,一晚上都是那张撕心裂肺的号叫,第二天醒来,好多姐妹都在瞧那个姑娘,人都已经快不行了。

    那一天早上,那个人给了鸨母好些钱,鸨母请了郎中来治,却是没法治好,没过多久那个女子就病入膏肓,撒手人寰了。

    “身段叫声都不错,下次我还来。”这就是那个老男人最后心满意足离去后留在楼里的最后一段话。

    楼里的姐妹们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这个人又来,祸害自己,祸害别的姐妹。

    罂粟真的做了好久的噩梦,楼里的头牌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根本轮不到那个老男人去染指,各路姐妹也在疯狂在楼里寻找有钱有声势的人,就算是嫁给那些客人做妾也无妨,就这样过了很久,那一天终于来临了。

    那个老男人又来了,听说他前几日都是宿在别的青楼楚馆,不仅玩女人还玩男人,玩死的男子女子的不知无数了,老男人一下子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罂粟,点名要了她。

    她没人护着的,又没傍上什么有钱有势的男人,整个楼里最容易欺负还最新的就是她了,被那个老男人点到的一瞬间,她抬起头看老男人肥头大脑的身形,下意识的就想自绝于人世了,她怎么会熬得住呢?这又有几个人能熬得住?

    这一瞬间,她还看见了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那男子本是冷漠带着醉意的眼睛扫过来,却在看见她的时候,突然一亮,嘴里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

    衣着普通,像是个无权无势的平民书生,罂粟觉得自己也该接受这种卑微的命运了。

    那男子却站起身来,丢出个令牌,相当利索的抽出剑直接划开了那个老男人的脖子,里面肥油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皇城慕家慕容,清理渣滓。”

    说着又将她扶起来,笑的明朗如七月繁花盛景:“不知姑娘芳名,可有吓着了?”

    罂粟一恍惚像是在男子的眼里看见了另一个人,整个世界像是静止了一样,这个男子的背后都是杀了人后的慌忙逃窜,但是男子像是在逆行的人中护住了她一样,罂粟突然萌生了大胆的想法,要跟着这个男子,她可以护她一辈子安然无虞。

    “我叫罂粟。”罂粟愣愣地说道。

    慕容却低声喃喃道:“真的是吗?连名字都这么像?”

    罂粟没听清,慕容却也不肯再说了。

    没过多久,皇城护卫们都到了,瞧见慕容在中间护着一个女子,就知道是肇事人了。

    “来人,将这个不知名扰乱皇城秩序的人拿下!”那队长说道,却一瞬间发现了慕容的脸,忙跪下来,“不知是慕家二少爷,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一个人一辈子是最不能得罪一个大夫的,特别还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妙手回春和压箱底的独门医术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大概就是真的有恃无恐,其他人认识的都要敬着他,谁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求他的一天,特别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况且慕家本身就是豪族,就算这次将慕容投进去了,还是能被送出来,与其记着仇,不如让人记着恩,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的恩情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欠的。

    “无妨,我今日替你们解决了一个国家的败类,你们不会还要抓我吧?”慕容挑挑眉。

    那队长却说道:“少爷英勇担当深入虎穴解救失足少女,自然是国民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