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白得干干净净的,眼皮也薄,上面的细血管都看得见。

    退烧药管用,

    没多一会儿陶淮南

    就不喊冷了,又说饿。

    这一整天下来陶淮南光顾着喝热水了,饭都没怎么吃。这会儿烧退了胃口也上来了点,小声跟迟骋说饿。

    迟骋给他弄了点粥,陶淮南吸吸溜溜吃了一碗。

    还是怕迟骋担心他,有点力气了就开始哄人,故意舔舔嘴角,带着点笑说:“怎么这么香啊。”

    迟骋摸摸他头,问他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饱了。”陶淮南说。

    吃饱了自己去洗手间漱漱口,收拾完回来就睡了。

    迟骋趴在他旁边看他,今年一整年都没带他跑步,陶淮南不喜欢跑,有时候他一耍赖迟骋就心软了,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这个体质实在不行,免疫力太差了。迟骋摸摸他干巴巴的嘴唇,又给他掖了掖毯子。

    退烧药的药效没能坚持一整宿,到了半夜陶淮南又开始发烧。

    他缩成一团一个劲儿往迟骋身上挤,迟骋搂着他,用下巴贴了贴他脖子。

    有点烫,迟骋马上坐起来拍开了灯。

    灯一开看见陶淮南紧闭着眼,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陶淮南。”迟骋拍拍他,想叫醒他。

    陶淮南确实不再出声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没睁眼,嗓音干涩粗哑地叫了声“小哥”。

    迟骋又去拿了退烧药,想喂他吃。

    陶淮南一直没睁眼,躺在那儿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

    迟骋刚要继续叫他,就看见陶淮南眼角有眼泪。这眼见着是还没清醒过来,迟骋把水和药都放一边,把他抱了起来。

    “醒醒。”在陶淮南清醒着的状态里,迟骋很少用这么耐心的嗓音和他说话,他总是不耐烦。现在迟骋把陶淮南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在他耳边哄,“醒过来,南南。”

    陶淮南下巴贴着迟骋脖子,软塌塌地搭在迟骋身上。迟骋哄了好半天,陶淮南才挂着眼泪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