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没起身,他一把拽住时盐的脚踝,扑过去接一捧软乎乎的雪要冰他的脸,时盐拼命挣扎,把脸死死贴在李牧胸口,两手抱住李牧的腰,在雪地里左右打滚。

    雪地中央被两人滚出一个大坑,李牧整个人埋在下面,时盐还伏在他身上兴奋地刨着雪。脸颊冰凉,李牧气恼不已,大手按住时盐的后脑勺,两人鼻尖相撞,他用力咬住时盐的嘴唇。

    “唔!”时盐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呼痛,李牧就强势地把舌尖挤了进来,勾着他的软舌搅动。李牧吻得很深,他压着时盐的脑袋,两人的脸颊肉磨蹭着,时盐的皮肤暖呼呼的,他半是心动半是渴求地大口汲取时盐的温度。

    时盐的喉咙口都被舔到了,他挣扎着睁开眼,对上李牧沉黑的眼瞳,脸立刻就红了,只知道傻傻地张着嘴任他欺负。突然,不远处传来“啊呜——”一声,李牧放开他,吸吮掉嘴角勾缠的银丝。两人侧过头朝声源看去,大白跑到广场角落,对着一个狭窄楼道直叫唤。

    没过多久,从楼道里慢悠悠地走来一只大橘猫,橘猫走到楼道边缘,再往前就是雪地,它不肯走了,优雅地坐下,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大白不满地汪汪两声,四肢勤快地在雪地里刨出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只露出一个茸茸狗头,又冲着橘猫“啊呜”起来。

    橘猫无所谓地瞥它一眼,嫌弃它傻兮兮的,侧过头不看它,继续舔着自己背上的毛,蒲公英一样的橘色尾巴却冲着大白勾来勾去。大白对着猫尾巴上了钩,出其不意地扑过去拱了拱橘猫的身体,橘猫被它拱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大白顺势叼住橘猫的后颈,把它叼进雪地里妥帖放下,围着它蹦蹦跳跳。

    橘猫气得伸爪对着大白的鼻子来了一下,大白也不恼,冲它好脾气地叫唤着,仿佛在对它说:“小猫怎么不玩雪呀?雪这么好玩,来和小狗一起玩吧!”

    看着橘猫最终和大白在雪地里闹成一团,时盐目瞪口呆:“难怪大白对那些宠物狗不屑一顾呢,人家有心上猫了!”

    两人一狗一猫在雪地里撒了会欢,橘猫的饭点到了。橘猫是这附近几户人家放养的猫,每到饭点总有人在楼道的碗里倒上一碗满满的猫粮。

    橘猫对大白傲娇得不行,对人却很是亲热,在大白羡慕的眼神下,时盐和李牧挠了挠橘猫的下巴,橘猫伸展着柔软的躯体,藤蔓一般贴着两人绕了两圈,便头也不回地往楼道里小跑而去,大白和橘猫约会多了,知道橘猫最烦吃饭时被打扰,只好恋恋不舍地朝橘猫的背影嚎了两声,转过身慢吞吞地走了。

    原本雪白平整的小广场被他们闹得坑洼不平,有些地方雪都被踩实了,变得滑溜溜的。李牧牵着时盐的手,让他小心走路。眼前的一切太过似曾相识,时盐忍不住对李牧伸出双手:“牧哥,你背背我吧!”

    李牧刮了刮他的鼻子,手指冰冰凉凉,时盐抗议了一声。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娇气?”李牧好笑地打趣道。

    时盐翻着白眼表达不满:“我腰腿还疼着!这可都是你的错!”

    是他的错,还能怎么办?李牧认命地在时盐面前背向他,蹲下身:“来吧,今天给你当一天的坐骑,谁叫这都是我的错呢。”

    时盐笑得开心,扑在他背上,李牧大手把住他的双腿,将他稳稳托起。时盐双手抱着李牧的肩,安心地趴在他的背上,回忆道:“牧哥,这是你第二次背我了吧?”

    “是啊,不过第一次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记得吗?你浑身是伤,可怜兮兮地在公园里睡了一晚上,被我给捡到了。”李牧脚步缓慢,冰上也走得沉稳。

    “记得啊。”时盐皱着鼻子:“那晚被我爸打得可惨了。”

    李牧不愿时盐提起时明义这个人,他转移话题道:“话说,时小盐,你怎么没跟我表白啊?”

    “啊?表什么白?”时盐疑惑地看着他,这人在说什么呢?睡都睡过了。

    李牧拖长声音道:“我都跟你说‘我喜欢你’了,你还没跟我说过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