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南侧头看她一眼,有些意外:“以前不是不喜欢西餐?”

    是不太喜欢,暮云想。但那是因为她用不好刀叉,品不来红酒,总觉得自己和西餐厅格格不入,怕露怯。

    即使后来她身上已经没有一丝所谓的穷酸气,刀叉用的游刃有余,踏进商场和餐厅会被人一眼归类为上流人士……她也仍旧不太愿意去。

    她始终明白自己。明白自己的骄傲,也清楚那些骄傲背后,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自卑。

    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直到离开谢图南。

    那之后她才明白,原来所有的自卑、矛盾、拧巴、甚至怯懦,都是因为他。

    想到这,暮云笑了笑,说:“现在挺喜欢的。”

    ***

    再一次和他面对面坐着吃饭,暮云从容的点了餐,没要红酒,要了一杯冰镇的橙汁。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在享受这段安娴的用餐时光。

    谢图南看着对面的暮云,似乎哪都没变,又似乎哪都变了——

    没变的是样貌,她仍旧漂亮可人,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变的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从容恬淡,极致温柔,足够成熟,又似乎带上了年轻女孩该有的俏皮。

    谢图南想起那天订婚宴,她说,有过别人,上过床。

    是骗他的吗。

    她会喊那个人什么?

    谢图南的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微微加重。本以为自己不在意这方面,原来不是。

    没有男人可以那么大方。

    还有人拥有过她吗?

    或许,她心里也装过别人。

    心脏揪起来的感觉,不是痛,也不是空洞,而是巨大的……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