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之前是母亲身边的,如今伺候我了。”邢尧尧与裴泽瑜介绍道。

    张嬷嬷汗颜,自己一个奴婢,何德何能被小姐介绍给三殿下?小姐的赤子之心也太纯粹了一些。

    裴泽瑜对张嬷嬷颔首,对身边的内侍使了一个眼神,那内侍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张嬷嬷。

    张嬷嬷双手将信接了,有些疑惑道:“三皇子殿下,这是……?”

    “将它交给你们夫人。”裴泽瑜淡道。

    这是什么?邢尧尧十分好奇,可她没有问,只乖乖的站在了张嬷嬷的身边。

    “好了,我走了。”裴泽瑜笑得和煦,转身离开。

    邢尧尧也不管裴泽瑜看不看得到自己,只用力点了点头。

    她站在远处见裴泽瑜的背影隐了,才转身与张嬷嬷一起离开。

    张嬷嬷实在有些好奇小姐与三殿下说了什么,但她知道,主子的事儿下人有时候不需多问,只保持了沉默。

    邢尧尧回了钱家的院子,只见江氏与钱无忧坐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昨日太过于慌乱,江氏没来得及打量钱无忧,也没有心探寻她是一个怎样的姑娘,今儿得了空,才有了闲心说上一说。

    钱无忧见邢国公府送上的那长长的礼单,心中自然有数,若她接下这些礼能将这笔账抹平,她自然是肯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单子。

    而在与江氏的聊天中,她并不隐瞒,将自己的身世说得一清二楚,她的父亲是一名军医,母亲随着,两人在一场战役中齐齐牺牲,自己跟着祖父过日子,祖父是一个一心向医的,对女性方面的教养少得可怜,她最擅长的,便是医术。

    这样的身世,当读书人妻子都有些难,更何况高门大户的主母,江氏见她说得如此详尽,便明白,她是真的如昨夜所说,不想与邢国公府沾染上关系。

    甲之蜜糖乙之□□,邢国公府世子夫人这个位子对有的人来说是梦寐以求,对钱无忧来说却是烫手的山芋,江氏沉默了。

    “母亲与姐姐在聊什么?”邢尧尧笑着问道。

    江氏见了女儿,将她拉到了身边,“你钱姐姐小小年纪便能救死扶伤,实在是难得的好姑娘。”

    “那是自然。”邢尧尧有些得意的说道,“要不然我来京城第一眼,便瞧上了钱姐姐呢。”

    虽然昨日遇上了糟心事,但钱无忧对邢尧尧的善意未变,她爽快的笑道:“若妹妹无聊,可以与我来信。”

    若是一般的女子,遇上这等事,早就方寸大乱,哪儿能像钱无忧这般淡定自谈?

    邢尧尧觉得,这位钱姐姐,虽然身份低了些,也没学过什么规矩,但那些跟着钱太医走遍大山南北采药看病的经历,反而让她更加豁达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