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捕头何必心急,留仙楼的酒菜可是东陵一绝。”袁六郎招呼来伙计,点了酒菜。

    “这里的酒菜能留仙,我的刀也能留仙。”龙川河笑着说道。

    “先做个酒菜仙,岂不更好?”袁六郎笑着附声道。

    “也好,也好。”龙川河已不在握刀。他的手已经握上了筷子。

    酒茶照旧,若身上无刀,袁六郎更想去提个酒壶,就是烂醉在留仙楼也不妨事。

    “好酒,果然好酒。”龙川河很豪爽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茶也是好茶,我便以茶代酒。”袁六郎还是喝茶。

    “酒不一定会影响你出刀,我若喝醉,照样能够出刀。”龙川河对袁六郎喝茶也心有不愿。撞杯喝酒,快意潇洒,难道袁六郎已不是这样的人?

    “龙捕头说的是,醉了不影响出刀,但模糊我的视线,分不清敌是谁,友是谁。”袁六郎回道。

    “你不喝酒也好,谢捕头陪我喝也好。”龙川河望向谢青山说道。

    “我酒量不好,容易醉。”谢青山没有说谎,他确实喝不了多少。

    “能喝多少喝多少,多了的入我的喉便是。”龙川河一向很会喝酒,刀口生活,只有酒能够驱怯意,驱寒意。谢青山不再拘束,陪着龙川河喝酒。

    “十年前旧事,我若提起,袁兄不会介怀吧?”龙川河带着询问的口气。

    “即是旧事,无论何事都能提。”

    “金刀门灭门,尸体我都看过,确是刀法奇卓,只不过却多了很多刀痕。”龙川河一直性子直爽,开口便直入主题。

    “刀法确实与我一般无二,我自己都觉得是出自我手。”袁六郎开始与龙川河交谈。

    “看过那些刀痕,我甚是惊奇,刀落处,刀起处,我分辨不出,即便我用刀去学,也只能舞出十之一二。袁兄的刀法确实惊世骇俗。”龙川河很是钦佩。

    “因为这不是我正宗的袁家刀法,是我在与劳兄切磋时悟出。他断腿前用的也是刀,他的刀从没有章法,只是每一刀都是不顾空门,以杀招防守。切磋中我无意间学了他的一招,竟与袁家刀法契合完美,自此我的招法便在有无之间,时有招时无招。”袁六郎并不隐瞒。

    “这位劳兄,我倒是想见上一见,若我也能在切磋中顿悟,岂不是另一个袁六郎?”龙川河哈哈直笑。

    “劳兄昨天遭了天罡门毒手,已葬身在留山。”谢青山很沉痛的说道。

    “袁兄节哀。”龙川河也感到惋惜。

    “你在金刀门留下的刀痕,我看不是出自刀客之手,更像是屠夫。见了那些刀痕,我希望杀他们的是你,但又不希望是你。若真是你杀的,那我只要看破这些刀痕,便能破了你的刀。但是刀法如屠夫,本可一刀便能结果,偏偏有三四刀,这样的人,已不配用刀,我胜了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又不希望是你。”龙川河竟自己茫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