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憋了一口气,在沙地里摸爬滚打了一整天,直到教头解散了操练队伍我也没有停下来。月上树梢时,我累得实在立不住了,便拍了拍身上的泥沙准备回去。

    刚走没几步,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负手而立的小将军。

    我眼前一亮,提起一口气快步跑向她:

    “小将军!”

    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扑倒她怀里的欲望,我在她身前三步远停下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周遭还有巡回的营兵,为了避嫌,我要像其他人一样端正地向她行礼。

    她的面色平静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水,但我看得到她忽然透亮的双眸以及下面涌动的关切。

    “走吧。”她转身而行,我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始终保持着距离,看着她瘦削的双肩。月光簌簌而下,她的影子斜斜倒在地上,我悄悄往一旁挪了挪,与她的影子齐肩并行。

    她走的极慢,恰是疲惫的我最舒服的速度。一路上总有营兵向她行礼致意,我们伴着一声声洪亮的“小将军”与虫鸣回到了营帐。

    四下无人,我压低了声音问道:“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不知为何,小将军的耳朵红了一瞬,她轻咳一声,低语道:“来我营帐。”

    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像极了偷情的情人,想着想着,忍不住低头闷笑一声,惹得小将军又红了脸。

    刚进营帐,我便被她拉进了屏风后,见我有些不解,她解释道:

    “这样就帐壁上就不会有影子了。”

    “你怎么……你知道我……”我一时莫名慌乱起来,用手指指她又指指我自己。

    “猜到的。”她随手拿出一块手帕,走到一旁沾了点水,开始给我擦脸上的泥渍。

    我坐在椅子上,任由清凉的湿帕在脸上轻轻擦着,眼睛舍不得在她脸上移开。

    “好看吗?”她突然问。

    我连连点头,“好看!”

    “别动,还没擦干净呢!”她用手固定住我的头,脸上也绽着笑。

    等她给我细细擦干净了脸,又看着我的脖颈,问道:“你是不打算带假喉结了吗?”

    “那东西不舒服,反正年纪小,还没张开,别人也不会怀疑。”我皱皱眉,看到她脖颈上与自身肤色融为一体的假喉结,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说道,“你不觉得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