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言道:“这位三殿下身体一直不好,宫中传言,他连冷风都吹不得,在这阴雨地方待了近两旬才出事,已经算是命大。”

    赵宇珩愣了片刻,道:“他身子如此不好么?”

    李忠言道:“你要不信,自己请个心腹大夫去瞧瞧。”他又道:“他病着是真,着急回京却不一定。不过他又叫我上书说明,不似作假。到时候送他回去时候派人跟着,确定他离开长州。”

    赵宇珩心不在焉,连李忠言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那李忠言恨恨道:“你那龌龊心思收一收,他再怎么说都是皇子王爷,不是花楼的伶人倌儿,你肖想不来!”

    赵宇珩道:“李兄,我那天抱了他一回,就……”

    李忠言吓了一跳,忙忙喝住:“你要不要命,还敢再说!”

    赵宇珩也知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万般的不要脸,可谁说这天鹅就不能让他咬上一口,吞吃入腹,他抱他之前也从未想过能将人揽入怀中不是?

    但赵宇珩不过想想,真让他此时做个什么,他没那个胆量。

    魏辰书在驿馆病着,待情况稳定一二,才上了马车回京去。长州官兵一直送到出了长州地界,才真真相信送走了这尊大佛。

    但刚出长州不过一日,端王的车队便出了事情,听说连车带人的堕了崖。

    长州不便派人,是洛州官兵找到了端王车驾,端王如今在洛城休养。

    李忠言心中惴惴,只怕是自己过失。赵宇珩听了连魂都飞走了。

    如今长州没了钦差,几个官员上下一心“治水赈灾”。

    孟氏权贵被淹的田宅,所受的损失,当然要从这赈灾的粮饷中扣除出去,他们心中只道,这不碍他们,是那位端王殿下做的决断。

    他们与孟氏官商勾结,赵宇珩又不许流民流出长州,大力镇压,不过十日,就怨声载道。

    而魏辰书就是这个时间回到长州的。

    他回来的第一天就锁了三个县的县官,将带走的账簿甩在地上,脸上柔和一点怒意也无:“瞧瞧,本王说什么来着。有本事阳奉阴违、暗度陈仓的,你们只管去做,本王与你们走着瞧。”他坐在堂上,声音清脆好听:“你们欺负本王年少,欺负本王势弱,可本王不怕这些欺负,本王说过睚眦必报。”

    赵宇珩率先道:“殿下明察秋毫,下官也被这些欺上瞒下之辈给骗了!”

    魏辰书点了点头,像是认同:“可本王瞧这帐上不是这样说的。”他手一伸,拿出一本帐来,翻开一页,指着那处给赵宇珩看:“赵大人,你仔细看看。”

    赵宇珩凑上去看上一眼,脸色灰暗:“这、这……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魏辰书听他喊冤,瞥了一眼李忠言,“李大人你说,赵大人冤枉不冤枉?”

    李忠言面无表情,十分严肃:“殿下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