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多时辰,任之初算的颈部发酸,才算把米粮算清,一看账本却发现完完整整一点错漏都没有,老乞丐说的失盗现象根本不存在。

    任之初又算了一遍,不禁问锦城:“老乞丐并没有理由骗我,这起头的木牌写着详细数目,货物也跟木牌对上了,如果按照这个算法,并不能说有问题。”

    锦城看着他,笑了,“少爷,你得想想他的动机在哪里,我看出来了其中的问题,但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自己想出来。”

    任之初愈发的疑惑,“难道你们都看出来了?”

    锦城嗯了一声,让任之初脑海一片空白,想象了一下刚才自己检查的场景,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自己抽查了很多包米粮,在米仓里新米和旧米都分开放好,也不存在夹带的可能。

    “来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任之初问。

    锦城又应了一声,“是的。只是有一些稍有不同,我已经发现了问题,但当时少爷还没来,便还没处理,如今少爷来了,便可以着手准备了。”

    任之初赶忙摆摆手,“你们且慢准备,让我想想,没少东西,却有亏损,真是奇怪。”

    “少爷不妨再看一遍。”锦城抬手让他在看眼前的米囷,“就眼前的米囷里就有问题,少爷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任之初也有好胜心,他们都能发现,他没理由发现不了。

    任之初又在米囷上仔细的观察,从堆着一袋袋米的枕木上查看,四处的角落也都扫了一遍,除了留给硕鼠吃的一些残粮,没有任何的缝隙,地上架着枕米,防水防潮。

    他复抬起头,从最左边的木牌往又看,看了数十遍都没看出个大概来。他出了米囷,回头看着米囷的木门,严严实实,开关也好好的。正当垂头丧气觉得没有机会的时候,那旁边一排排平房走出来一些人,他走到平房旁边,这边都是其他商贾的下人,门前堆满了碗筷,离着米囷三十四步远还有一口水井,任之初正在感叹这些人吃完了饭不洗碗。

    天色暗下来,锦城叫人直起了火把,亮如白昼。

    “少爷,想到了吗?”锦城看戏似的问他,语气故意说得很戏谑。

    任之初可不服输,“等会,我再去检查。”

    锦城叹了一口气,“要不我给你个提示?”

    “不要。”任之初马上起了身,拿起一只火把,又进到米囷里查看,转悠了好多圈,也没发现问题,这一次他真的没辙,支支吾吾的站在锦城面前,他能力有限,不是锦城这些人精,找不出问题所在,心里懊悔不已,但他心里非常想知道,“锦城,给我一点提示吧。”

    锦城双手被他攥着,仿佛小动物睁大着眼睛看他,纵然这小动物在夜色下连肤色都变成更为深的深棕色,但他还是愿意告诉任之初提示。

    任之初看着锦城拿过火把,随便抄起地上一个破旧的米袋子,用火把一映,麻布做的灰色袋子变得更加光亮,抽离火把之后就变得愈发灰黑,锦城这个姿势做了好几遍,任之初看在眼里,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走到米囷里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了端倪。

    这一个米囷里左边放着的是新米,右边放着的是旧米,而新旧米在运上来时会各自装袋分好位置安放。

    他马上招来管米仓的主事,那主事就住在平房,与店里的伙计大不相同,看着四五十岁,年纪跟老爹相仿。

    “这新米和旧米都是分好放在这里的?”任之初心里有了底,问起话来腰杆都直了,摘下其中一个木牌,细致的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