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值得再确定一遍,今晚我们会针对性的再查查,回头您把您下边这些头头脑脑的住址给我。”

      祝茂年点了点她额头,却也没有反对,非常时刻非常做法,借用女儿的力量这不丢人。

      “继续说。”

      “第三,云北用的不是井盐,而是自己晒制的海盐;第四,罗县丞有问题,他家有质量更好的盐,这说明很可能他有更好的制盐方式,可历任知县并不知晓这一点,爹您也没有听到一点点风声是不是?”

      祝茂年点头,实际上他是来了这里才知道百姓吃不起盐,用的是自制的海盐,味道不好,却也无奈。

      “所以你来见见罗定。”

      “爹爹真聪明。”祝长乐一脸崇拜竖起大拇指。

      “你爹不是今天才聪明。”祝茂年将她的手拍下来,“还有吗?”

      “还有,但是还需要确认,等我确定了再说。”

      祝茂年先是点头,然后猛的想起,“这事在家里不能说?”

      祝长乐起身离得远了些,“这不是正好说到这了嘛,我得说说我都干了什么好让您知道女儿能干呀,人我已经见过了,爹爹继续辛苦的办公吧。”

      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经不见了,真真是脚下生风。

      祝茂年摇摇头,细细想了想长乐说的这些又觉得怎么让她快活都是应该的。他初来乍到,不说处处被掣肘却也时时觉得如陷在泥潭里动弹不得,且长子又在病中不想他过于操劳,想要打开局非是易事。长乐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反倒成了他的助力,不要说外人想不到,便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罗定吗?祝茂年回想了下这两天的相处,每每他问什么对方都不曾有过搪塞,也不曾顾左右言其他,问什么答什么,倒是那主簿李海英没有说几句实在话。

      没有地主豪绅这一点着实让人意外,让人听着像是天方夜谭,可长乐从来都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可信度,若是如此……

      祝茂年微一沉吟,“来人。”

      门子从外进来,“大人。”

      “把云北的县志拿来给本官。”

      门人抬了下头,小心的问,“请问大人,是要哪一年的。”

      “有多少都拿来,平时闲时可看看。”

      “是。”

      祝长乐光明正大的在正堂转了一圈,还将击鼓鸣冤那个鼓细细看了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让皂隶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真去敲上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