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合听到这里,眼中泪光闪烁,再次泪湿衣襟,他颤声道:“赵大人,您说及此事,老朽心中痛楚难当。”

    “昔日大夏,国泰民安,我钦州更是北疆十六州中的明珠,商贾辐辏,百业兴旺。”

    “然而,北元夷人入主,却如同豺狼虎豹,肆意践踏我汉家河山。”

    他深吸一口长气,声音因气愤而颤抖,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化继续道:

    “北元之民,野蛮而不知礼,以奴隶之姿对待我汉家百姓。昔日繁华的钦州,也在他们手中迅速凋零。”

    “他们不谙治理之道,只知以暴制暴,致使我汉家百姓流离失所,生不如死。”

    “强壮者被掳为奴,老者弱者则惨遭屠戮,或断手凿目,弃之荒野,任由其自生自灭。”

    “而被那些蛮夷掳走的同胞,其庸碌无能之辈,便被肆意驱使,脸上刻印。”

    “略通文艺之人,涅其右臂,沦做工具,任其摆布。”

    “赵大人,您今日在那筵席之上所见,便是冰山一角。”

    “这帮夷人无所不用其极,动辄便断其手脚,轻者鞭挞相加。”

    “即使杀了我大夏的子民,所受惩罚也仅仅是轻微的杖责而已。”

    “甚至于醉酒之后,更是肆意妄为,以虐杀奴隶为乐。”

    “北元有法律,醉酒误杀奴隶者,可酌情处理。”

    赵昊听闻,不禁动容,沉声问道:“公孙先生,您又是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保全性命的?”

    公孙合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赵大人,老朽之所以能苟活至今,实乃无奈之举。”

    “北元夷人虽残暴,但对我等豪族士绅尚存一丝敬畏。”

    “他们命我等替其管理汉人,老朽虽心有不甘,但为求自保,不得不从。”

    “每日见同胞受苦受难,老朽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真乃无颜面对先祖啊!”

    赵昊听闻公孙合之语,心中涌起无尽愤慨。

    他望着公孙合那饱经风霜的面容,透过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这个沦陷之地的悲惨历史。

    身后的韩诗韵,泪水已经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