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讪讪地劝说:“看顾世子适才的反应,他似乎并不十分介意你的身世。恰恰相反,他与你舅父……”

    “滚!”

    温梨冷冷地道。

    沈氏一愣,顿时悲从中来,干张着嘴:“我……”

    “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儿。”

    沈氏抹抹眼角,默默起身:“那我就回去了。你的嫁妆一会儿记得打发丫鬟小厮操点心,尤其是娘给你藏在箱子底儿的那些银票与房契,千万藏好,那是你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

    温梨没吭声,直挺挺地躺着,就像一条咸鱼。

    她明白,自己的身世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公诸与众,瞒不住的。

    自己一会儿怎么面对顾弦之?

    沈氏黯然地走到门口,温梨又将她叫住了。

    “等会儿。”

    沈氏心里立即升腾起希望来。

    温梨淡淡地道:“你回府之后,告诉如烟一声,只要她能帮我从温酒手里偷到那块玉佩。我就立即将她要过来,帮她做恭王的侍妾。”

    沈氏十分不解:“什么玉佩?”

    “你跟如烟一说,她自然知道。”

    沈氏如今对自己这个女儿,心底里已然有些生憷,也不敢多嘴询问,连声应着,转身回了御史府。

    另一边,宴席间正觥筹交错,王府下人忙得不可开交。

    也正因为这一场变故,从温家抬来的几十抬嫁妆,搁在角落处,还未来得及一一安置。

    一个喜盒悄悄地打开一道缝,上面粘着的喜帖从中间断开,一双黑漆似的眸子左右瞧瞧无人,这才抬起喜盒的盖子,从里面钻出一颗乌溜溜的小脑袋瓜。

    正是一心一意想要讨回自己宝贝盒子的小朗逸。

    在御史府的时候,他亲眼见到,沈氏将盒子塞进了箱子里,然后重新用浆糊粘好了喜字。

    他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悄悄钻进了温梨的嫁妆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