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轻嗤,厌恶地看一眼角落里的叫花子:“不是我说你,你瞧瞧,叫花子你都让他跑进屋里来,又脏又臭的,生意上门只怕都被熏跑了,这也叫会经营?”

    温酒淡淡地道:“和气生财,仁义生金,诚信经营,童叟无欺,这是我的经营之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你们自便。”

    “阿娘,你瞧我姐姐多天真啊,还仁义诚信,等着瞧吧,就你这茶舍,不出一个月,保证倒闭!”

    沈氏则呵斥:“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成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若是传扬出去,别人会说我沈氏家教不严,门风不正!

    你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出府!温梨,让人关门!”

    温梨立即颐指气使地指挥伙计:“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关门?”

    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要硬抢了。

    温酒毫不畏惧:“这茶舍我才是东家,他们拿的是我的俸银,听的是我的话。”

    “连母亲的话你也敢不听?你们不关,我来关!”

    温梨满脸得意,往外轰赶那叫花子:“走走走!赶紧出去,店铺要关了!简直臭死了,这么脏。”

    叫花子纹丝不动,只淡淡开口:“我是温大小姐请进来的,别人没有资格赶我走。”

    一听这个声音,温酒顿时就愣住了,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三个字。

    仇先生,真的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仇先生。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怎么落得这幅模样?

    温酒使劲儿按捺住激动,温梨还未觉察,继续恶言相向:“哟呵,一个叫花子都敢跟我摆谱,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温酒揶揄,憋的一肚子正好撒在叫花子身上。

    一把抄起手边的一块茶牌,朝着叫花子头上砸过去。

    “给我滚出去!”

    叫花子刚吃完疙瘩汤,满足地搁下手里汤匙,头也不抬,便轻而易举地,将温梨丢过来的茶牌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然后慢慢放下。

    “大小姐施舍的这碗疙瘩汤味道甚好,仇某人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温梨此时也觉察到了不对,眸子越瞪越大,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你,你是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