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她吹口哨。裴成君吹口哨的时候,吠吠欢欣鼓舞。阿姎最开始吹不响,待她能吹响的时候,吠吠爱答不理,甚至还烦躁地狺狺狂吠起来,实在是令人沮丧。

    阿姎便泄了气,“我太笨了,总学不会。”

    裴成君便道,“我也是学了许久才学会的,不要急,慢慢来。”

    他说起话来总是低回轻柔,阿姎便信他的话。

    裴成君又问她,“阿姎,你每天都在这里玩吗?”

    阿姎看着溜来溜去的狗子,“如果吠吠来,我就来。”

    这时远远跟在一侧的侍婢款款走来,向裴成君施了一礼,又对阿姎温柔说道,“表小姐该喝药了。”

    这侍婢体态风流,容貌香艳,阿姎并不知道她为何要在自己身边做个侍奉的婢子。还有跟在远处的那个冷面马夫,总是冷冰冰的不怎么说话,阿姎不喜欢他,可他也总要跟着。

    四月的日光晒得人暖洋洋的,清风把桃花吹落到他的肩头,阿姎冲他一笑,“我叫你裴哥哥可好?”

    裴成君便也笑,“好。”

    见阿姎扶着侍婢站了起来,冷面马夫赶紧跑到秋千前跪下身来,侍婢便扶着阿姎上了马夫的背。裴成君这才留意到阿姎腿上用布带绑着木板,想来是腿摔伤了。方才她坐在秋千上,又有棉斗篷裹着,竟没有看清。

    见裴成君怔住,阿姎紧了紧斗篷,怕他嫌弃自己,便怯怯问道,“裴哥哥,你可会看不起我?”

    裴成君笑道,“不会,阿姎,你不过是受伤了。”

    怕他不来,阿姎又问,“那你明日还会来教我吹哨子吗?”

    裴成君笑着点头,“一定。”

    阿姎这才放下心来,她拍拍马夫,冷面马夫得了令,便起身往长乐殿走去,侍婢抱了吠吠赶紧跟了上来。

    阿姎只觉得周身阵阵发冷,日光晒得她眼前发黑,还没到长乐殿,便从马夫背上摔了下来,昏厥在地。

    那侍婢扔了吠吠,惊呼着上前搀扶,“表小姐!”

    冷面马夫责备道,“你离那么近,为何不扶好?”

    侍婢拉下脸来,“表小姐不喜欢被人跟着,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

    冷面马夫便责备道,“不喜欢是不喜欢,你便想办法让她喜欢起来。你自己不讨喜,殿下若责怪起来,可要在前面顶着。”

    侍婢气急了,狠狠锤了马夫一拳,“如何是我不讨喜?我是听了你们的鬼话,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算你姑奶奶我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