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想要这空荡荡的王宫热闹起来。

    因而他点点头,允许伏良人在长信殿空处放纸鸢。

    她面色明媚,又笑得婉转悦耳,鹅黄色的衣袍在青石板上衣袂翻飞,这死气沉沉的长信殿、死气沉沉的燕王宫一下子便活了起来。

    纸鸢飞得高高的,但由这长线牵扯着,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这宫里四方方的天地。

    听得外面有人寻来,叫道,“伏姐姐!”

    “伏姐姐!你在哪儿?”

    婢女催道,“小姐,好像是晏小姐寻来了。”

    伏良人赶紧拉住纸鸢,一紧张一下子撞到了许之洐怀里,她蓦地一转身,羞红了脸。草草将绳索塞进了他手中,“这纸鸢是良人自己做的,送给公子。”

    转身便提起裙摆朝外跑去,到了廊下,忽地回眸问道,“还没问公子的名字。”

    “许之洐。”

    他淡淡笑道。

    伏良人心里狂跳,惊得掩住小巧的嘴巴,一时间忘记施礼了,匆匆忙忙跑出了长信殿。

    伏良人的心思,晏清清心里自然清楚地很。她心里鄙夷伏良人这种献媚取宠的行为,可是自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总不能自己腆着脸往长信殿跑。

    但见阿姎每日晌午都要去长信殿用膳,因而宴清清便提议陪阿姎同往长信殿。阿姎本就不愿一人去,因而欢欢喜喜地应了。

    这日晌午用膳,众人便一起到了长信殿。

    许之洐并不曾说什么话,阿姎也不怎么说话。多是伏良人与晏清清在说话,这两人各怀心思,吃的也不怎么多。

    晏清清扭扭捏捏的,她原不曾见过许之洐,虽听闻他的风评不好,但那一身天潢贵胄的气度与无双的相貌实在令人挪不开眼。

    她便开始没话找话,“殿下可喜欢喝羹汤?”

    许之洐淡淡应道。

    晏清清便娇笑道,“臣女在家中素来会做羹汤,殿下若不嫌弃,明日不妨让臣女试试,看合不合殿下口味。”

    许之洐不置可否。

    晏清清又道,“殿下可喜欢吃蜜饯?臣女在家中无事时,常做些蜜饯果子,不如臣女明日做了果子带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