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说。”

    “我二哥呀,”他忖思再三,“若能离他远一点,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姜姒泪光隐隐,她轻轻咬着唇,若是真能离他远一点,她只希望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要这般缠夹不清。

    “我想问四公子......”

    “姑娘只管问便是。”

    姜姒嗫喏着,“在这巴蜀之地,若要找一个人,可是很难?”

    许平雁道,“这天下之大,若有心躲藏,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到的?”

    “那么,‘无远弗届,都不得其死’,可能办到?”

    许平雁凝视着她,良久才道,“姑娘为何这样问?”

    姜姒只是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追问道,“公子说,能办到吗?”

    许平雁沉吟道,“若躲得过,就办不到。”

    姜姒这才笑起来,她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多谢公子。”

    “这句话,是燕王对你说的吗?”他问道。

    姜姒低头不语,片刻笑道,“我只是问问罢了。”

    许平雁肃然道,“你若有需要之处,亦可同我讲。”

    姜姒抬眸看他,他端坐对侧,神情真挚,举手投足亦令人如沐春风,因而她这一日凉透的心便也慢慢暖了起来。

    看过大夫,喝了药,扭伤的脚也正骨包扎好了。上了马车,护卫买来几个热包子,香喷喷的极为诱人。姜姒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虽然早便饿了,但因受了风寒发着热,闻了这包子的肉香味竟然阵阵恶心。

    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只是马车回方才停车的酒家时,听许平雁道,“我明日便独自去南郡了,你们也要前往巴郡。巴郡地势险峻,灾情比南郡更重,你要当心。”

    姜姒点点头,眉眼间难掩惆怅。她与许平雁只不过点头之交,他这一路却能多加照拂。想来,便是这兄弟几人,性情也真是大不相同。

    又见他正了正色,“但愿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好好的。”

    *

    下了马车,天色已暗,黑云压城。雨停歇了不久,又开始淅沥淅沥地下起来。